“通知其他人,把西山围住,不许放出任何一个可疑人士。”蒋牧尘咬了要后牙槽,平静下令:“出了事顾旭之担着。”
简云裳惊诧回头,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
车子继续加速行驶,过一阵,卓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派出去的人来报,在王家的地界范围,找到了伤人的凶器。
王家?!蒋牧尘眯了眯眼,右手无意识的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说:“我一会亲自给王若谷打电话,搜捕的工作不要停。”
卓辉领命,拿着手机拨出去,冷静发号施令。
简云裳下意识的又抿了下唇,侧眸望向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颚:“王若风和宋青山的关系好像不错。”
“你是指夜色的事?”蒋牧尘偏头,目光柔和下来:“正好,苏云山死了这么久,我还没想好理由怎么下手。这一次,我倒要看看王家到底动不动得。”
简云裳当下也不再隐瞒,条理分明的她们的发现说出来。
蒋牧尘偶尔插一两句话,只是剑眉眉峰压下的弧度,愈发的触目惊心。
转瞬,车子进入距离西山最近的,京都第二人民医院。
两人下了车,直奔手术室。
钟长儒是军人,并且也是最早发现有人要射杀蒋牧尘,虽无法避免中弹,但却敏捷避开了要害部位。
找到休息区的沈如眉,夫妻俩一起坐过去,关切的安慰她一番,安静陪着等候。
过了片刻,卓辉满头大汗的举着手机追上来:“老大,我们的人进入王家的地界受阻……”
蒋牧尘那张俊逸绝伦的脸,即刻成了黑铁板,眸中的温度也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暴虐渐起。
轻声知会简云裳,他拿着手机刚准备去走廊给钟闲庭打电话,钟长儒的警卫员忽然上前,恭敬的鞠了个躬:“蒋先生,钟首长来电,京都驻地武警已经集结完毕,目前已经出发前往西山。”
“好,回头我亲自去和首长道谢。”蒋牧尘客气的勾了勾唇,回头温柔和简云裳说:“你留在这里陪着妈,我回西山一趟。”
说着,温柔的揉揉她的头顶,大步走向电梯厅。
看来开枪的人,百分百是宋青山。简云裳眸光微闪,直接启动飘渺,将消息传给箫碧岚,让她通知顾旭之在山脚下做好呼应安排。
此时的西山西南方向,距离蒋家超过千米的王家地盘上,同样的绿树成荫,静谧又闷热。
蒋牧尘阴沉着脸坐在车上,一路盯着上山的道路两旁。
从蒋家派出的保镖,已经越过地界,正行动缓慢拉网似的往山上走。他打开手机上的地形图,仔细看过一遍,很快圈住重点的几个地方,冷静安排部署。
王家地处半山腰,白色的欧式别墅塔尖,掩映在绿树中,使得这里充满了诗情画意之感。
后勤楼三层露台,宋青山侧着身体慵懒而坐,淡然放下望远镜。
王若风薄唇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客气而疏离的斟了两杯茶。抬手扶好疑似下滑的眼镜,意有所指的说:“群狼上山,眼看就逼到脚边,你倒是自在。”
“围的是你王家,我当然自在。”宋青山喜怒不辨的睨他一眼,嗤笑道:“你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来找你吧。”
“想到了……”王若风起身,左手负到身后,悠哉悠哉的踱了两步,背对着他说:“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特别的方式。”
宋青山眯了眯眼眸,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小口。
王若风听着瓷器落到木板声音,心情大好的哼起歌,那神情别提有多自在。
心说:主动上门的狗素来养不熟,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让别的骨头给勾走了。
初夏的山间,清风舒爽且带着丝丝凉意。
王若风背着手,长身玉立,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那双掩在镜片后方的眼睛,似充满了凛凛之威,又饱含嘲弄。
意外听他见开嗓,宋青山又喝了一口的茶水,瞬间吐出。
可惜迟了!
王若风回头稍稍示意,立刻有保镖上前,轻松将他身上的武器卸下来,随意丢到木质地板上。
“王若风!”宋青山的视线渐渐模糊,仅凭着几分残存的理智,极力逼迫自己冷静。
王若风摇头浅笑,闲适自在的越过他,径自走向露台的栏杆。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被风带出去很远很远:“从后门丢出去。”
保镖得令,训练有素的架起宋青山,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青山,你死了的话可别怪我。”王若风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别人听:“谁让你惹了祸还往我王家跑。”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会有鸟儿受惊,扑棱着翅膀,从青葱一片的树尖飞上蓝天。
王若风悠闲的看了片刻,薄唇渐渐勾起愉悦而恣意的弧度。
处理掉宋青山这个烫手山芋,待会就算山脚的那群狼逼近过来,他不止可以无所惧,还可趁机敲打蒋牧尘。
这才过了半年的功夫,他抢了锦和的生意,逼走赵家老三,现如今居然不把王家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正想着,手下来报,说是蒋牧尘已经进了正门。
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的好事,可是不多见。
正好今天王家上下,就他一个主事的在家,蒋牧尘这里,他可是拦定了。
“请他上来吧。”淡淡勾起薄唇,他喜怒不辨坐回露台中央的茶桌旁,自顾冲茶。
少顷,楼下依稀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为首的人,走路的步伐轻重得当,分明是受过训练养成的习惯,不是蒋牧尘还能是谁。
眨了眨眼皮,眸中精光顿敛,只等着那脚步声迈进来,这才虚虚回头,故作惊讶:“真是稀客,正好我前几日刚得了几两武夷山大红袍,一起品品?”
“谢了,我今天来,是找三少要个人。”蒋牧尘脸色不佳,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国安七局的宋青山宋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