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白关上窗户,把冷空气也隔绝在外,望了眼地上的绿植说:“我看人一般都不会错。这里怎么又多了一盆草。”
“呃。”林南说,“这不是草,这是富贵竹,可以转运的。”
祁遇白摇头笑了笑:“庸俗。”
第47章
秦鹏自看守所出来以后便去了奔云上班,是祁遇白的意思。没给他什么高端的工作,只是从产投的基层员工干起,跟奔云的主业也没有太大关联。
他自从得知祁遇白就是那晚送他哥回家的人,也是给自己介绍前一份工作的人以后,简直将祁遇白当成了自己的靠山加恩人,偶尔在公司见到对方时态度总是异常恭敬,绝口不问祁林二人的关系。
祁遇白没将他放在眼里,这是自然的。只不过也不会亏待他,毕竟是林南的弟弟。章弘见到秦鹏上楼来找祁遇白时有些意外,听说他就是林南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时就更意外了几分。把这种人放在公司其实不合适,对他好别人要有意见,对他不好他本人又该有意见,处置不当容易出问题。这些祁遇白当然考虑过,但他最终还是觉得这样最稳妥。
这几天林南去了外地,参与剧组的综艺录制,跟主创们一起。起初没他的名额,是剧播出之后效果好才加的他。自上次聊天以后戚嘉文也表现得很正常,没再跟他说些奇怪的话,两人的气场渐渐恢复成正常的朋友。这一次外出录制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林南也有粉丝接机了,场面还不小,有点儿新晋流量小生的架势。大火谈不上,小有名气是一定的了。
在节目后台时戚嘉文还揶揄他:“哟,这就有这么大束鲜花儿和礼物啦,可以呀,下次我这后台应援就能免了,等你家粉丝送吃的就行了。”
何珊笑骂他不害臊,说你堂堂一个大男主吃男三家粉丝送给正主的食物应援传出去就是一番腥风血雨,林南在一旁笑着没说话。现在看来外向的人还是跟外向的人处得来,何珊只是个助理却跟戚嘉文十分投契,半点没有距离感。
从录制地飞回y城时还有另一件事,林南有人跟机了。他没经验,身边坐了个小女生说是偶遇,他也就信了,人家说喜欢他还不住感谢,丝毫没意识到对方是特意挑了他身边的位置,直到下飞机何珊告知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人红了,事情会这么多,五花八门,而且全是他没经历过的。
这些事谈不上好坏,只是新鲜。何珊跟他说:“以后的怪事情还多着呢,慢慢你就知道了。做明星没那么好玩儿,尤其是出名的明星。”林南在心里将这句话细细思索了一番,恐怕她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好比今晚,他从录制地回来,凑巧祁遇白也从国外飞回来,两人落地时间只相隔半个多小时,航站楼虽然不同但都挨着,其实是可以一起回家的。可他刚一提,魏菁跟何珊就强烈反对,说这样坚决不行。机场人多眼杂,又是粉丝又是娱记,无论是他上祁遇白的车还是祁遇白上他的车都是项危险系数极高的事,不值得犯险,左右四十来分钟的路程也就到柏海了,不必急在这一时。
于是他只得作罢。祁遇白在电话里表现得无可无不可,听说他要坐保姆车回家,干脆绕到公司去加了会儿班才打道回府。
等祁遇白到家时,电梯门一开,大门虚掩着,里头黑漆漆静悄悄的。他以为林南出去时忘了关门,脚刚踏上木质地板,腰就被人从一侧搂住。
“祁先生。”
林南的声音还是柔柔软软的,而且听得出很高兴。他身上有股香水的味道,不刺鼻,应该是录节目之前造型师帮忙喷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嗯?”祁遇白在黑暗里握住自己腰上的手,感觉眼前的人贪恋地靠在自己身上,正仰着头跟自己说话。
“好久不见。”
“哪有好久不见。”祁遇白低声含笑道,“不是才三天而已吗?”
“三天不短啦。”林南说,“何况我们中间还相隔那么远,带时差的。”
“想我?”
林南安静了两秒,说:“想。”
“那怎么不开灯,不想看见我?”
林南听见这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再开口时嗓音里有种少年人才有的顽皮。
“刚才是想吓你一下,结果好像没有成功……”
“你应该先出声再抱住我。”祁遇白教他,“先抱住我我就已经知道是你了。”
林南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不开灯的时候抱过你那么多次,难道还不够熟悉吗?”
两人最亲密的时光都是在黑暗中、在唇齿交缠中度过的,再没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的身体。因此林南的手臂一搂上他的腰,他即刻就知道是谁了。
祁遇白原本以为林南会被这句话说得羞赧,毕竟他脸皮薄。谁知林南只沉默了片刻就说:“那我们以后白天的时候多说话、多见面,好不好,这样你就能一样熟悉我的声音了。”
其实祁遇白也足够熟悉他的嗓音,只是逗逗他而已。他从林南的怀抱中腾出一只手来开了灯,由上向下地看向怀中的人,问:“你化了妆?”
“嗯。”林南点点头,“上节目化的,去机场也要带妆,经纪人不让卸。”
“回来了怎么也不卸?”
林南小声说:“想让你看看好不好看。”
祁遇白仔细端详了片刻,说:“还行,眉毛化得偏细了。”语气听起来跟点评一副画没区别。
“这样么……”林南说:“那我去卸掉吧。”他担心祁遇白觉得不好看。
结果下一秒就有一双手把他抱起来往屋里走,直直地摔到床上。
这晚祁遇白格外得用力,像攒了一周的精力无处发泄一样,掐着林南的腰一遍又一遍地往最深处撞,把林南撞得几乎支离破碎,口中的津液滴到床单上打湿了一小片,原本白皙的后背红一块紫一块的全是痕迹。
“祁先生……”林南一边喘一边说:“你今晚好吓人啊……”
祁遇白身下动作不停,口中问他:“哪里吓人?”
“就是……就是……啊……”
他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又被操得嗯嗯啊啊起来。
天气已是严冬,近来又偶有小雨,室外已经很难再长时间待着了,可此刻室内却温暖得很。两具汗涔涔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上面的那个像要把下面那个拆吃入腹,压着他哪儿也不让他去。
一小时后,林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像被使用过度的玩偶一样四肢软绵绵的。身边的人珍惜又安抚似的将他搂在怀中,偏头在他耳后吻了一吻,说:“以后再跟其他喜欢你的男人见面的时候,不要化得这么好看。”
林南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还疼痛着,里面灌满了浓精,不经意又错过了这句话里最关键的词。不过他听出了祁遇白话里的醋味,即便神智不是百分百清醒也快活得不得了,挣扎着翻了个身,靠在离祁遇白心脏最近的地方听他的心跳,边听边问:“你吃醋了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明显显地摆在台面上呢,可祁遇白的口是心非在这种时候是一定会发作的,他说:“你怎么也开始对我‘你’啊‘你’的,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