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深少见的没有生气:“是,你说的不错,她的确是该死,但你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魏琛,你放过她。”
他的语气之中已经带了恳求。
宋黛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有根线缓缓的波动着。
魏云深差什么呢?什么也不差,身世财权样貌,他样样都有,却独独败给了爱情。
宋黛也搞不懂人世间的爱情,她厌恶沈栖,却也羡慕沈栖能有这么一个替她无怨无悔付出的人。
魏琛少见的没有讽刺,他靠在车内,淡淡的睨着男人,声调波澜不惊的。
“你知道为什么你回国以后对我下手次次都没有成功吗?”
魏云深眉眼颤了颤:“我知道,沈栖告诉你了。”
魏琛不说话了。
魏云深深呼吸了口气:“我一直什么都知道。”
宋黛喉咙有些干,她真的觉得爱情就是囚笼,有人一辈子也跑不出来。
她觉得魏云深这样的人,应该好好的生活在华东界,有着自己金尊玉贵的生活,而不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屡次涉险,把自己推入本来从不会沾染的恶心中去。
她望着这眉眼矜贵的少年郎,沈栖毁了他。
良久,魏琛才缓缓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从小打大引以为的动心与美救英雄,也是她自己策划的。”
这下,魏云深不说话了,本来就白的脸色,瞬间连青色的筋脉都能看的清楚。
这个态度,是不知道了。
那一瞬间的慌乱出现在这场俊美无俦的脸上,紧接着,便是言辞激烈的摇头。
“不可能!当时我们都才那么小,她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计!”
这样的厉喝在魏琛眼底的讽笑下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魏琛是不会说谎的,更不屑说关于沈栖的谎。
沈栖这个人在他的心里连块地都找不上,在他的眼里出现都是属于碍眼的那一种。
她本身在魏琛的眼里便代表的不太好的那一类。
不堪入眼。
为这样的人扯谎,他才不会做。
比起相信沈栖,魏琛的话语权更是高下立见。
但魏云深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是被雷劈了样子。
宋黛心里咂舌,望着他这幅模样,还有点小小的心疼。
她才为魏云深对沈栖的爱情而惋惜,现下那点惋惜也没有了。
越是魏琛魏云深这种处于高位长期掌控着他人生杀予夺的人,越是心高气傲,换而言之,这种男人搁在古代,不是端坐九五的皇帝,也是一呼百应的王侯将相。
天生的贵气,也是天生的傲气。
这样的人,怎可被人玩弄于股掌呢。
她听魏琛讲过魏云深的一见钟情,年少时掉入泳池,被沈栖救了起来,沈栖因为他差点溺死。
如果这也是计谋,那这也只能说是好深的心计。
“我不相信。”
只是过了几分钟,来时意气风华和魏琛笑着谈判的男人已经失去了笑意,嗓音嘶哑,眉眼低沉。
一股子颓然从他的骨子透过血肉直直的冒了出来,带着一股子势如破竹的劲势。
这句不相信,是自己在骗自己。
魏琛话已至此,任何人此时此刻站在魏云深的角度,经历的都是抽筋扒皮的痛。
这是很让人惋惜可怜的。
你一直奉为珍宝的白月光,其实走进了看,是个恶毒的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