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王思任这么一说,袁宏勋抚须说道:“这个正是你们礼部的事,可也不能太明显,陛下如今刚刚大胜而归,筹措满志,以下官看,或许这件事提出来更得陛下之意。”
袁宏勋说着便在王思任耳边附耳嘀咕了起来。
……
朱由检这边一散朝后就没再做御辇,而是带着司礼监随堂太监雨化鲸步行往乾清宫周围走着。
南京的乾清宫与北京的乾清宫差别不大,甚至比北京的乾清宫还要大些,占地约在三亩左右,周边庑房也是极多,西侧如今作为了大元帅府的办公衙门,司礼监也搬迁至东侧,整个乾清宫前侧倒也热闹。
朱由检不是个喜欢待在殿内的皇帝,他喜欢这样随处走走,等着走了一个大圈,便看见陈圆圆远远的已在乾清宫北侧殿门处等候着张望着。
在崇祯帝朱由检没在的这段时间,陈圆圆尽量让自己变得十分的忙,虽说她已是乾清宫的掌事女官,如今乾清宫没有宫监,自然是她最大,但她却和底下的宫娥们抢着干活,见着案台就要擦拭几遍,金砖地也用湿布每天拖几次,手里是拂尘扫帚不离手。
如今得知朱由检凯旋而归,心里又慌张地犹如小鹿乱撞,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门前就看着太阳从地面上升起又从地面上落下,在得知朱由检直接去了坤宁宫硬是没控制自己急匆匆地跟着跑了去,结果在半途中深怕皇后周氏又要说自己不懂规矩而只得退了回来,直愣愣地暖榻上听了一夜的北风。
“有没有想朕”,朱由检走在陈圆圆面前来,轻松自如地挑了挑陈圆圆略尖的下颌,就把顺势解下大氅往陈圆圆怀里一丢,踏步进了暖烘烘的里间内,见室内窗明几净,不染一丝尘垢,也就笑了起来:“算你用心了。”
“陛下可是渴了?”
“陛下可要吃点什么?”
“陛下冷吗?”
……
陈圆圆收拾着大氅就一边问了起来,而朱由检则从她后面抱住了她:“行了,朕不冷不渴不饿,你就坐下来,老老实实地回答朕,有没有想朕?”
“没,不是,有”,陈圆圆本能地要否认但旋即又点了点头,忽然就抱住了朱由检:“陛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算朕没白疼你”,朱由检笑着就推开了陈圆圆,昨夜和皇后周氏颠鸾倒凤了一宿,他可没精力再做男女之事,只喝了一口早已由陈圆圆准备好的热茶就躺在半新不旧地软榻上开始补觉。
等着朱由检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渐黑,而此时却见卢九德走了来:“陛下,礼科给事中成钧进了份奏疏,谏言陛下恪守孝道,如今立下北拒胡虏的不世之功,更应祭孝陵以告慰太祖!”
“突然巴巴的上这么个奏疏有何意图,内阁怎么票拟的,你们司礼监怎么批红的?”朱由检问道。
“内阁认为如今大败建奴,祖宗基业得以保存,是当上告在天祖灵,所以票拟是下月初二日祭孝陵,司礼监认为没什么不妥所以也准备披红,但到底是涉及祭祀大礼,还请陛下圣裁”,卢九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