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平静的深海,表面不起波澜,一个不小心却能轻易将人溺毙。
绞着手指,在他的目光下,夏昕怡肉眼可见的局促。
她全凭一腔冲动,喊住了他。
真的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对她来说,真的太过遥远,又太过完美,存在感强得惊人,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
在他面前,她连一个称呼都要斟字酌句。
“霍先生”三个字,被她含在唇齿之间,卷在舌尖上,反复地琢磨斟酌。
只是想一想,就足以面红耳赤,心尖发烫。
不需要念出来,只要在心头偷偷地想一想,就忍不住生出点甜蜜的苦涩来。
或许只有在他醉酒的时候,她才敢放肆地叫出这个称呼。
面对他清明的眼神,她却只能退缩到原本的位置,远远地看着他,疏离而敬畏地喊一声“霍总”。
长睫抖了抖,夏昕怡的眼眶有点红,捏着行李箱把手的指节青筋鼓起。
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在霍沉渐渐皱起眉头的时候,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就要搬走了……”
她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
明知道他不会在乎,不是吗?
她在他的眼中,大约也不过是个有名字的路人甲,去或者留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她还是想,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她要离开了。
起码,不是让他一无所觉的消失。
“恭喜。”
霍沉扬起半边眉,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态度淡漠,像是敷衍,又像是浑不在意。
即使早在意料之中,夏昕怡还是有点失落。
她攥住提包,声音很低:“我……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是夫人做的决定,与我无关。”
霍沉淡声道:“我没为你做过什么,就算做过也不是为了你。你不必向我道谢。”
就算他真的向她提供过帮助,也不是为了帮助她,而是为了讨夫人欢心。
他简直直白坦诚到了有些残酷的地步。
夏昕怡的心口一痛。
连自我欺骗的机会都不给她。
“那我也要感谢您,即使您并不需要。”
她的心头生出点说不出的郁气,难得多出几分倔强。
带着几分冲动,她突然抬起头看着他,道:“霍总,我想问您一句话,您……”
“霍先生还没走?太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含着点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