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哥儿的小脸一白,眼底露出了豹子般警惕的眼神。
“幽茹你快躲起来!”皓哥儿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赶忙催促冷幽茹去内室,冷幽茹反手握住他,“来不及了。”
话落,哐啷一声,门被踹开,五名虎头熊腰的壮汉张狂地闯了进来。他们愿意是劫财,可当他们看到座位上不知是人是仙的美人儿时,眼珠子全都瞪直了!
冷幽茹的手慕地一握,抱紧了身旁的皓哥儿。
为首的壮汉哈哈大笑了起来,丢掉手里的砍刀,说道:“兄弟们今儿的运气不错!竟遇上这么娇滴滴的小寡妇!我先上,完事儿了是你们的!”
说着,在冷幽茹充满恐惧的视线里一步步逼近!
冷幽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肚子,一边祈祷岑儿快些回来,一边在自尽和受辱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壮汉露出淫邪的笑,走着走着便扯起了裤腰带。
冷幽茹恶心地撇过脸!
皓哥儿却突然掀开冷幽茹的胳膊,操起一旁的话柄朝他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谁都没料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瘦小子能有如此胆识,壮汉大意轻敌,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砸出了血窟窿。
“啊——疼死老子了!你这小王八羔子,老子不整死老子他娘的白活了这么些年!”壮汉随手抹掉额角的血,抬起脚便踹向了皓哥儿!
皓哥儿激灵地跳开,壮汉扑了空,心中越发恼火:“你们几个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忙?”
几人顿觉好笑,杀鸡焉能用牛刀?对付一毛头小子竟得合数人之力,丢脸丢脸。
不过为了早点儿得到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再丢脸的事儿他们也认了。
皓哥儿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便被众人按在了地上。
壮汉想也没想便捡起地上的刀,朝皓哥儿的脑袋毫不留情地砍了下去!
“住手!”冷幽茹失声大叫,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放了他,你们要怎样……随……随你们……不要伤害他……也不要伤害我腹中的孩子……”
自愿的总比强迫的好,而且……壮汉的眼底闪过一丝坏笑,完事儿再杀这小兔崽子也一样!
皓哥儿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幽茹,不要……不要……”
冷幽茹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了一般,动也不动。
壮汉抱起她,坏笑着进入了内室。
不多时,内室便传来撕碎衣衫的声响,其余人全都不怀好意地笑。
“老大!你怜香惜玉点儿啊!”
“她是孕妇,你真的悠着点儿啊!别弄死了弟兄们没的玩了!”
“就是啊!老大,你……”
第三句调侃的话尚未说完,他身子一僵,直直扑在了地上。
几人齐齐转身,却根本没看清对方模样便被利剑抹了脖子。
诸葛流云朝皓哥儿点了点头,大踏步奔入房间,此时的冷幽茹已经被撕裂了衣裳,雪白的胳膊和修长玉腿全都暴露在幽冷的空气中,壮汉正色眯眯地盯着她姣好的身姿……
“混账!”诸葛流云气得目眦欲裂,扬剑一劈,直接从中将人劈成了两半。
冷幽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流云扯下帐幔盖住地上的尸体,又从衣柜里取出衣裳给冷幽茹一件件穿好,末了,将抖个不停的她抱入怀中:“幽茹,是我,我是流云啊。”
冷幽茹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是“啊”的一声,伏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堆积在心底的压抑,也一点一点释放了出来。
诸葛流云又是心疼又是后怕,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了一步后果会怎样。有岑儿在她身边,他比较放心,但心里念着别院久不住人缺少生活必需品,她又素来苛刻有洁癖,一般的东西她用不惯,他便打算回府那些她的东西过来。
城门口的厮杀他其实并不清楚,但他听到了禁卫军整齐划一从城中跑向城北的步伐,他心中暗觉不妥,于是,放弃了给她拿生活用品的打算,转而回往别院。路上就碰到不少为非作歹的流寇,没想到……岑儿不在,那些人居然……
皓哥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进来,他没受什么伤,就是右脸在地上蹭破了皮,他看向哭得像个孩子的冷幽茹,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
诸葛流云心疼地摸了摸皓哥儿脸上的伤,皓哥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不疼。”
诸葛流云叹道:“我们回家。”
冷幽茹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拉住了诸葛流云的衣角。
诸葛流云问道:“怎么了?”
冷幽茹垂下眸子,轻声道:“把上官茜也接回府吧。”
将军府。
上官茜取来弓箭,望向王府上空越来越越浓厚的黑气,咬破手指,以鲜血淬染箭头,拉了满弓,对准那团黑气,射了出去!
一箭,一箭,又一箭,在灰暗的苍穹划过鎏金般的色泽,远远望去,好似一场绚烂的流星雨。
但每射出一箭,她都会多出一根白发。
寒风迎面吹来,鼓动她衣袂翩飞,宛若一株西番莲盛放在了冰天雪地,带着炽热的光,辉耀万丈。
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巷子,在他们看不见的位置,一处破旧的房屋正在寸寸龟裂,厚重的积雪压上屋顶,越发加剧了龟裂的进程。然而,就在它即将轰然坍塌之际,所有龟裂奇迹般地戛然而止。
待到马车驶离巷口,众人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房屋塌成了碎片。
皓哥儿挑开窗帘,看向一地狼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我的天啦!幸亏我们走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