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会儿,道:“这倒未必是杨石告知江宁侯夫人的。”
“是不是我们管不着,只知道她们阴差阳错算是帮了你父亲一回。”苏意道。
瑾宁认为,应该是查端明告知江宁侯夫人的。
只是杨石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立功心切,便巴巴地入宫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皇上会如何处置呢?若皇上迁怒杨妃,杨妃定会迁怒江宁侯夫人,那么,查端明就因此得罪了这位新义母。
初三叔听了苏意的话,道:“幸好国公爷听了三小姐的话,负荆请罪来了。”
对这个处罚,初三叔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不禁又愧疚地看了瑾宁一眼。
苏意笑道:“其实皇上都有心网开一面了,只是杨石把事情放大到串谋逆王上去,就算皇上对杨氏姐弟震怒,总还是得把此事彻底调查一番,到时候不管罪名如何,国公爷怕也要被重责一番杀鸡儆猴的。不过,国公爷负荆请罪来了,皇上看他如此凄惨,又不惜爆了家丑,皇上又不是铁石心肠,加上瑾宁平定东浙有功,自不会再问,皇上的这口怒气,可就彻底转移到杨家姐弟身上去了。”
瑾宁听罢,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牵连侯爷。”
甄士安道:“这倒是不必担心的,侯爷性子光明磊落,皇上是知道的,绝不会把此事往侯爷身上靠拢。’
瑾宁这才放了心,“那就好!”
第276章 好一番解释
皇帝在御书房对着杨侍郎就是一顿狂批,还命人宣了杨妃过来,纵然姐弟二人极力辩解,皇帝哪里肯信?一句话丢过去,问杨妃今日江宁侯夫人入宫做什么,她便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才说江宁侯夫人入宫姐妹相聚。
有些话,皇上可以怀疑,但是她绝不能承认,因为之前她咬死了说是宫人出宫的时候听到的传言,若说是江宁侯夫人说的,她便有欺君之罪。
皇帝大怒之下,把杨妃降为贵嫔,杨侍郎降为从四品官员,虽还是礼部侍郎,但是品阶不一样。
这杨侍郎爬到四品,本来就很艰辛,如今又降回从四品,他真是一口老血吞回了肚子里。
姐弟二人出了御书房,杨侍郎不禁埋怨姐姐,“这是前朝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掺和?就算得知消息,你千方百计给家里送就是,娘娘怎么能自己跟皇上说?”
杨妃……杨贵嫔已经气疯了,听得弟弟的指责,她自知错了,却也只能冷着脸道:“姐姐入宫找我,我便以为父亲要我在皇上面前告状,为杨家立功,若你也打算告状,姐姐为何要入宫递送消息给我?如今害了你,也害了我。”
杨侍郎对江宁侯夫人这个姐姐本来就不太满意了,这些年,她鲜少顾着娘家,便是回府一趟,也极为傲气,如今听得是她坏了大事,还得一个被降为贵嫔,一个被降为从四品,他恼怒之下,道:“娘娘放心,我这便出宫去找父亲。”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杨贵嫔回到宫中,越想越生气,命了宫婢去送信,让江宁侯夫人明日一早入宫请安。
宫中发生的事情,江宁侯夫人并不知道,她觉得,这事闹开之后,陈瑾宁父女怎么也得有所损失。
直到宫人来传,江宁侯夫人暗中问了宫女,“娘娘今日心情如何?”
若心情好,便立功了,若被皇上斥责,定心情不好的。
宫人一直伺候的人是杨妃,忽然变成了贵嫔,连带宫中的人也受累,哪里会不怨恨江宁侯夫人?
听得她这话,冷冷地道:“托夫人的福,娘娘如今是贵嫔了。”
江宁侯夫人大吃一惊,“贵嫔?这怎么可能?”
“夫人明日入宫就知道了。”宫人传了话之后,便走了。
江宁侯夫人心底震惊,这无端降为贵嫔,是因为陈国公的事情吗?
断不会。
她在宫里多年,知道如何委婉地在皇上面前说话,也懂得观看皇上的脸色,若皇上有不高兴,她肯定会打住话题的。
断不会因此被降为贵嫔。
这宫人刚走,下人便来禀报,“夫人,侍郎来了。”
江宁侯夫人整顿了一下衣衫和头饰,气度雍容地带着丫鬟婆子走出去。
杨侍郎心头怒火正炽,见得她一副高贵被一群人拥簇出来,不禁更怒了几分。
江宁侯夫人见他脸色铁青,猜测应该是为贵嫔的事情来的。
遂在偏厅正座上坐下来之后,打发了下人出去。
“怎么了?瞧你气急败坏的,叫下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啊?”江宁侯夫人蹙眉问道。
“像什么样?”杨侍郎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两圈,定下来恨恨地看着她,“你倒是高高在上,一副皇后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宁侯夫人顿时大怒,“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杨侍郎怒道:“怎么是随便说?你不就是习惯这样躲在背后里指点江山吗?你确实没这福分当皇后,可你有当皇后的心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江宁侯夫人恼怒地道,自从嫁给了侯爷,娘家的人还不敢这样跟她说话呢。
这个弟弟,不也是侯爷提拔起来的吗?往日对她一直恭恭敬敬,今日是发什么狗疯了?
杨侍郎怒质问道:“你为什么入宫跟娘娘说陈守业的事情?这事你若得知应该来跟父亲说,跟伯父说,甚至跟我说,你怎可去跟娘娘说?娘娘被皇上斥责一顿,已经降为贵嫔,我也被你所累,如今降了品阶,你真是玩得一手好风云,事是你闹出来的,你却丝毫无损。”
江宁侯大为吃惊,“怎么会这样?我告诉娘娘的事情,娘娘去跟皇上说了么?”
“你不是希望她跟皇上说吗?”杨侍郎哼道。
“不过是姐妹之间闲聊说起,怎会希望她去跟皇上说?这是前朝的事情,娘娘去跟皇上说合适吗?便是我没提点,她自己也该知道啊?怎可这般糊涂?”江宁侯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