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中已经有底,柳慕汐自然就不慌了。
她慢条斯理的用完了饭,不一会儿,小二哥就带人将桌子收拾干净了,顺便还上了茶果。
柳慕汐也没有问他是怎么回事,既然那人有意交好自己,那早晚都会露面的。
所以,她很淡定的开始看书,顺便等着贵客上门。
果然,不到两刻钟,房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在下钟府钟鸣岐,有要事求见柳姑娘,不知柳姑娘可否拨冗相见?”柳慕汐听到一个年轻沉稳的男人在门外说。
钟鸣岐?柳慕汐挑了挑眉,她倒是知道这个人的,钟家少主,年轻的先天强者,在平照府非常的有威望,几乎人人提到他,都是敬佩和崇拜。
柳慕汐对他也有几分好奇,便起身亲自去给他开了门,果然见到一名长相极为英俊的男人站在外面。
他看起来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很强大,但又不会过于凌厉,给人以压迫,再加上温和而又略带慵懒的笑容,整个人就显得温和了许多。眼眸开合间,偶尔才会闪过一丝锐利。
这是一个有野心且掌控欲很强的男人!这是柳慕汐对他的第一印象。
而钟鸣岐见到柳慕汐,眼中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惊艳,显然没有料到,柳慕汐竟然长得如此出色,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外露的情绪,歉然道:“冒昧来访,实属不该!只是在下实在是有急事相求,还请柳姑娘不要怪在下唐突才好!”
说着,竟然弯腰像柳慕汐行了一礼。
柳慕汐微微侧身避开,忙道:“不敢当!”又向他打了个稽首道:“钟少主有礼了,慕汐先谢过钟家少主之前的款待之情。”
两人客气了一番,柳慕汐才伸手向里一引道:“钟少主,里面请,有什么话我们进屋慢慢说。”
“柳姑娘请!”钟鸣岐也说道。
两人进了房间,分主宾落座之后,钟鸣岐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将父亲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才担忧地问柳慕汐道:“柳姑娘,您看家父的病情,到底还有没有救?”
柳慕汐听完他的话,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按照少主您的说法,钟家主的身体一切正常,却昏迷不醒,但又查不出病因,听起来不像是修炼走火入魔所致,倒像是中了毒,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必须亲自看过才知道。”
“中毒?”钟鸣岐皱了下眉头,“其实在下也怀疑过,可是若是中毒,为何一点迹象都没有?柳姑娘,您可否随在下到钟府走一遭?”
柳慕汐颔首道:“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钟鸣岐自然没有异议。
柳慕汐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行医箱,随着钟鸣岐出了客栈,又上了客栈外的停着的豪华马车,这才急急忙忙地去了钟府。
去钟府的路并不远,再加上道路宽阔平坦,坐着马车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钟府占地极大,大门十分巍峨壮观,站在下面很有几分压迫感,再加上门前的守卫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个个都是后天中期以上的武者,令人望而生畏。因此,钟家周围十分恐慌,没有其他人家,也没有什么行人。钟家就像是一个孤独的王者,俯视着整个钟城。
虽然钟家的建筑十分有特色,景色也十分美,但是,柳慕汐却无心观赏随着钟鸣岐,直接去了钟望祖的院子。有钟鸣岐这个钟家少主带着,一路上畅通无阻。
只是在去钟望祖院子的时候,却碰到了钟家现在的女主人,也就是是、钟鸣岐的继母——夏氏,同行的还有钟家唯一的小姐钟妙佳以及她的心上人郭修凡。
夏氏见到钟鸣岐,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公子,这急匆匆地是去哪儿呀?”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又轻瞥了一眼柳慕汐,道:“这位姑娘是谁?莫不是大公子的相好?”
钟鸣岐见到她,反射性地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眼,神色平静地柳慕汐,心里颇有些恼怒,觉得夏氏在外人面前丢了钟家的脸面,但是,尽管对她不满,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客气地道:“母亲不要乱说,柳姑娘是我专门请来为父亲治病的神医。时间紧迫,请容儿子以后再向母亲详细禀报。”
说完,就要越过三人继续往前走。
“站住!”夏氏冷呵一声,走到两人跟前,围着柳慕汐上下打量了即便,蹙起眉头道:“我们钟家是何许人家?连紫宵剑派都对我们避让三分,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踏入的。这位姑娘看起来如此年轻,她的医术能有多强?少主不会是故意在诓我吧?”
她见钟鸣岐深沉的脸色,心中惧怕他的手段,又急忙为自己解释道:“按理说,少主的决定我不该插嘴,可是,这关乎着家主的身家性命,所以,我这个钟府的女主人,也不得不多嘴过问几句,少主不会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吧?”
钟鸣岐闻言,倒是笑了,不过,却笑得让夏氏浑身发冷。
“母亲既然知道自己多管闲事,就不该张这个口。我既然请来了柳神医,那就是对她信心十足,母亲的质疑实属多余!只是母亲今天的作为,我想我有必要告诉长老会,让他们看看您这位当家主母到底是怎么当的,竟敢视家规于无物,当众质疑少主的命令?”
夏氏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在钟府,家主和少主都有无上的权利,除了长老会,任何人不得质疑,尤其是女人,更不能插手钟家内务,钟家继承人的身份,远远高于钟府的女主人,所以夏氏尽管蹦跶欢,却依旧丝毫动摇不了钟鸣岐,反而被他压制地死死的。
“钟鸣岐,你够了!”钟妙佳见到母亲被斥,心中对他的不满上升到了极点,她站出来挡在夏氏面前,一脸愤怒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但是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公报私仇吗?娘刚才不过是因为谨慎多问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成了不守家规的人了?而且,娘担心的也没错,爹爹的病,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你可不要病急乱投医,请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回来为父亲治病。若是父亲的病情严重了,你担待的起吗?”
钟鸣岐见到这两个给自己拖后腿,拼命往钟家身上抹黑的人,脸上微微觉得有些发热,眼神却冷了几分,他苦笑着对柳慕汐道:“柳姑娘,实在抱歉,竟然让您遇到这些,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柳慕汐微微摇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能理解。”
钟鸣岐冷冷地看着她们母女俩道:“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呆在钟家,就立刻给我闭嘴,我立即将你们逐出钟家,从此,你们再也不是钟家之人。如果不信,你们可以继续试试。”
夏氏和钟妙佳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钟妙佳更是气得杏眼圆睁,他怒视着钟鸣岐,正要说话,却一下子被夏氏捂住了嘴巴。
她远比自己的女儿了解钟鸣岐,他绝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做出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他既然说了,就绝对会做。如果女儿真的反驳了他的话,他是真的会赶走她们母女的。
钟鸣岐看着红着脸挣扎地钟妙佳道:“我已经对你们够忍让了,不要让我对你们彻底失望。还有,柳姑娘是普济观真传弟子,亦是凌珺真人唯一的入室弟子,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
说完,不管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带着柳慕汐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柳慕汐突然就感到脊背一阵发凉,汗毛倒竖,好像自己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一般,脚步猛然一顿,往四周望去。
“怎么了?”钟鸣岐问道。
柳慕汐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应该是我的错觉,我们走吧!”
柳慕汐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她的心情却比刚才沉重了不少,她直觉钟家家主的病,不会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钟妙佳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郭修凡竟然在看他们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惊人的美貌,心里有些吃醋,不悦地道:“修凡,你在看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女人比我漂亮?想要移情别恋?”
郭修凡这才收回目光,掩下眼中的冷漠,笑道:“怎么会?在我心中,你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那你刚才还色眯眯地看她?”钟妙佳气呼呼地说道。
“小生冤枉啊!”郭修凡一脸受冤的表情大喊道,“我真的没有色眯眯地看她,我只是在想,既然那位柳姑娘是凌珺真人的弟子,那必定是医术高超之辈,说不定真的能治好伯父呢!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普济观的医术,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高超?”
“哼,算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钟妙佳勉强同意了他的解释,道:“说实话,我也想看看普济观是不是浪得虚名。娘,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