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忙抬眼看他,小声挽留,却只看见他无情的后背。
不知怎的,委屈一下涌上来,嘀咕一声:“我就不跳,爱谁跳谁跳。”话落,捂着脸羞恼的跑了,静女、乌等齐国之婢连忙跟上。
杜氏扑哧一声笑了,携着虢姬的手慢慢走回宴席,道:“这个齐姜可真糊涂。怎能那样跟自己的夫主说话。”
虢姬心里可高兴了,亲昵的挽着杜氏的手道:“都说齐女贤淑美貌,性子温和如兔,今日我见了这吕氏娇娇才知,大误啊。”
杜氏没有接话,而是道:“走吧,今日之宴该散了。”
门口,公子重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含笑的面容一下就拉了下来,心里想着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重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回府,本想冷她一夜算了,可那脚走到岔路口时,竟不由自主的往后面寝殿里去了。
彼时,金乌已完全隐没到远山后头去了,天光昏暝。
马车上,杜氏对世子申道:“夫主,您看到了吗,今日之宴上来的那些人都是有自己封地的小领主啊。一个小封主像一滴水,落地就能被太阳晒干了,可当这些水滴汇聚成溪,成河了呢?太阳还能一下子把它们晒干吗?这些水滴迟早有一天是会掀起一场洪水来的。”
世子申制止杜氏继续说下去,无所谓道:“公子重亲近我,以我为尊,他不会的。”
“可是世子,您还记得吗,若论年纪,他还比您大上一岁呢,若非当年君上宠爱您的母亲齐姜,排除众议立您的母亲为第一夫人,如今被封为世子的便不是您了。”
世子申看了杜氏一眼,双手紧紧交握,轻声道:“这些话都是你父亲要你告诉我的吧。”
“不然,这些都是我自己推想出来的。”杜氏覆上世子申的手又道:“世子,您莫要忘记了,您的母亲一开始是谁的夫人。”
“不要说了。”世子申脸色难看起来。
杜氏所幸捧起他的脸,轻声道:“是现在的君上宠幸了自己父亲的女人啊。至今朝中那些不服你的人都会拿您的母亲来诋毁您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世子申连忙抓住杜氏的手。
“不能让公子重的贤行再继续下去了。”杜氏伏在世子申怀里低声道。
世子申沉默不语。
公子夷的府离着公子重不远,一回到自己的主殿,他就招来府上食客议事。
在食客的各抒己见之下,他再次坚定了继续亲近公子重,同时遵从世子申的战略。
正事议完之后,他脑海里便回旋起优施绝妙的舞姿并魅惑的容颜,身躯渐渐灼热起来,不知想到什么,他猛的睁开眼,低喃道:“优施呢?”
与此同时,被优施所迷的公卿夫人们也在嘀咕,“优施呢?”
“公子重真的留宿了优施?”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意淫公子重今夜的三人同欢是何等享受。
然而,公子重却把那个他本就没看在眼里的优人施忘到脑袋后面去了,吕姣落了水,忠仆乌更不会去在意一个低贱陌生的优人,她全副心思都放在劝说吕姣跳除恶之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