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原本站在影棚那和监制闲聊,后看到助理情绪沮丧地在路上走着,她问了以后才知道苏子涵受伤了,虽然好像只是划破了几道口子,但还是往这边赶来。
结果在离保姆车还有五十米的样子停下。
经纪人望着车内二人,有些无奈。
安谦半蹲着,牵着苏子涵的手,轻轻的呼气。而苏子涵看着他眉眼柔和,唇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那场景美好得她甚至抬不起脚,走过去就是打扰他们似的。
她是苏子涵的经纪人,自身的利益和他直接挂钩,自然是希望苏子涵能朝前看,能找一个对自己的事业有所帮助的人,让事业更上一层楼。可是,也不能说这安谦对苏子涵没有帮助,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苏子涵像最近这样,有如此愉悦的心情了。
她以前插手过苏子涵和林生的那件事,害得苏子涵消沉了好多年,每每提到林生都觉得自己愧疚林生这个朋友。她自己也后悔了很久,现在除了口头提醒,是再做不出来干涉他的事了。
横竖他自己开心就好吧。经纪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与此同时,十二公里外的住宅小区内。
韩尧从黑暗中摸索起身,开了卧室的灯,望着周身被自己砸的一片狼藉,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
大致把卧室清理干净后,他拿了宽松衣服,到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后,他浑身赤`裸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伸手抹掉了上面的水雾,鼻梁、嘴角、身上肋骨处,都是淤青,泛着狰狞的紫色,这些都是林生那天在练音室揍他留下的痕迹。
他挨个抚摸了一遍,然后眼里充满戾气,一把拉开浴室门,走回了卧室,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余记者,晚上打扰了。对,我是韩尧,这边想和你爆个料,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
摄影棚这头。
把药水擦好后,苏子涵抽了张纸巾给安谦擦手。后者边擦着手边打探苏子涵的神色,“苏老师,你头晕好些了吗?”
苏子涵揉了揉太阳穴,“好多了。”
安谦沉吟了片刻,试探道:“啊,我上次就想问苏老师来着,你为什么对周忆澜很有成见的样子啊?他是和林先生有什么过节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苏子涵愣了下,眼底闪过些莫名的情绪。
安谦疑惑,不是你说要我有什么话直接问吗?还说我会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结果你又不告诉我?逗我呢?
苏子涵皱了皱眉,“这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安谦思索,不对,看来苏子涵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发现了他接近的目的,那到底是知道了他什么心意?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对着纪先生一套一套招数支得飞起的安谦,竟然死活没有想明白苏子涵刚才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套话大计也走进了死胡同,看来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不聊别人了。”苏子涵转移话题,期待地看着他,“明天晚上太阳卫视跨年晚会,你要不要来现场看我,我托人给你留第一排的位置。”
安谦又顿了下,虽说朋友之间,赠送这种演出的票很正常,他去捧场也正常,但怎么总觉得苏子涵说这话时的语气怪怪的?
他实话实说,“我自然是想去的,但也不知道纪先生明天对我有没有什么安排,说不准。”
苏子涵有些不开心地抿着嘴唇,他不善沟通所以很少主动邀请别人,结果人家不领情,一心只有工作。
他嘀咕道:“纪先生,纪先生,每天听你说得最多的就是纪先生。”
安谦挠了挠脑袋,“那我是纪先生的助理嘛……”
二人正僵持着,安谦余光忽然瞥到影棚那头走来了两个身影,忙从保姆车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车边。
苏子涵没有反应过来,也跟着下车,这时,那两个身影已经走了过来。
纪曜礼下班后和安谦一起来的剧组,前者刚陪林生吃完剧组的盒饭,二人正散步消食。
林生的眼尖,“安助理和子涵哥在这干嘛啊?”
苏子涵刚准备说话,安谦却接话,“我来看看煎饼。”
苏子涵动作一顿,有些幽怨地看了安谦一眼,心想,你明明是来看我的。
“纪先生,您们慢慢逛,不用管我,等会要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开车。”安谦垂眸说。
苏子涵瞧着安谦衣服上粘了一根猫毛,伸手帮他拿了下来,安谦被他碰得一颤,站开了两步,客气地道了声谢。
苏子涵的嘴抿得更深了。
纪曜礼应了声,冲苏子涵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握着林生的手离开了。
二人走远了,安谦回头道:“咱们刚才聊到哪了来着?”
身边的人却没有回答他,他疑惑看过去,发现苏子涵站远了些,一脸受伤的神色,“在你的纪先生面前,你竟然躲着我……”
安谦抽了抽嘴角,这都哪跟哪……
他只是在纪先生面前比较注意些罢了,虽然他有的时候会和纪先生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时不时以下犯上顶撞纪先生两句,但他打心眼里是尊敬纪先生的,纪先生在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就会比较拘谨而已。
不是……这苏老师又是闹的哪门子的脾气?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我明天……”安谦想起了刚才二人是在说明天跨年晚会的事。
“你明天不用来了,去和你的纪先生跨年吧。”苏子涵对他说了这句话后,自己上了保姆车,闷闷不乐地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行吧。”安谦冲座位下的煎饼挥挥手,“那妈妈走啦?你自己乖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