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霞就想去捂他的嘴,“好好好,赌!”
两人刚说完,许童就从厨房开门出来了。
他看见沈继军后,便道:“沈叔叔,咱们去学骑车吧。”
褚凤霞忙道:“练完字再去。”
“已经练完了。”许童立刻说,“就在桌子上,老师让练一页,我练了两页。”
褚凤霞:……“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
“因为要去练自行车啊。”许童立刻说,“我知道我不写完,你肯定不会让我去。”
许童说完,就去拉沈继军,“沈叔叔,走吧。”
沈继军微笑点头,冲许童竖起大拇指,转身要和许童一起走呢,想起什么,又转回来对褚凤霞提醒:“愿赌服输啊。”
褚凤霞等两人走后,去书房检查许童的练字,今天学的还是最基础的笔画,许童也是十分认真的练了两页。褚凤霞帮他把铅笔削了,放进铅笔盒时,却发现铅笔盒的下层,放着一张小纸条。
字体朝上,所以褚凤霞一眼就看见了。
那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字条,应该是在学校的时候,从老师发下来的试卷上撕下的。是一个看图写话,许童没有写。空起来了。
图画是一家三口的图片,题目要求是写我的爸爸妈妈。
褚凤霞看着那张被撕掉的纸条,久久不能平静。
这应该是某天的一个作业。许童不想写,便撕了下来。
至于后来给老师说了什么理由,褚凤霞就不得而知了。
褚凤霞把纸条又重新放回原位,然后盖上了铅笔盒。
等着许童和沈继军打完球回来的时候,褚凤霞还在客厅发呆。
她要怎么和许童沟通,才能让他和其他的孩子一样,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快乐中。
许童练习骑自行车又出了一身的汗,回到家后十分兴奋的对褚凤霞说,自己学会怎么溜车了。
沈继军揉着自己酸胀的手腕,对褚凤霞说:“童童是真的有运动天赋在身上。自行车他一学就会,再练两次,估计就能骑了。”
“一身汗。”褚凤霞道:“去洗澡吧。”
许童洗完澡就去睡了,睡前和沈继军以及褚凤霞说了晚安。
褚凤霞一直在想铅笔盒里看图写话的事,以至于沈继军洗完澡进来,她都没有注意。
“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褚凤霞不知道这样的话要怎么对沈继军开口,这样的问题对沈继军来说,会比她自己去面对更加棘手。
“童童很有运动天赋。”沈继军说,“我看着不太像你。是不是像他爸爸?”
褚凤霞微微一滞,突然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她和沈继军也深入谈过许文彬,但是只限一次。褚凤霞不想隐瞒什么,便把自己和许文彬的事和盘托出。她认为在过去的事情上,不应该隐瞒沈继军,自己主动和沈继军谈的,不想让他心里有什么,胡思乱想。
任何事情还是要说开,明明白白放在台面上比较好。夫妻之间也一样。
一旦有所隐瞒,就会成为习惯,也会成为夫妻之间隐患爆发的导火索。
褚凤霞没想到沈继军会主动提到许文彬。
沈继军见褚凤霞不说话了,原本还在擦头发的手就停了下来,看向褚凤霞,问:“怎么了?”
“没事。”褚凤霞微微笑了一下,说:“他爸爸也不太喜欢运动。”
“那就是从大姐夫那里得到了真传。”沈继军说,“大姐夫虽然人胖乎乎的吧,但是特别灵活。”
褚凤霞这才发现,这人是真的就事论事,压根是因为许童有运动天赋而想起了许文彬,从而又转移到了张光庆身上。
“童童这么喜欢,我觉得就算开了学,也可以继续给他报篮球班。小男孩多运动还是好的。”沈继军说,“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小,运球已经很好了。”
“是吗。”褚凤霞道:“去年暑假的时候就跟着大姐夫学过篮球。可能是那时候喜欢上的。”
“有一个爱好是件很幸福的事。就像我,从小就喜欢拆东西,做东西。然后长大就进了家具厂。”
褚凤霞忍俊不禁:“那你小时候都拆什么啊,拆床拆柜子?”
“那倒没有。”沈继军说:“我都是拆抽屉。拆完之后自己再装上去。还有我哥炒瓜子做的那种架子,我都给他拆了。然后自己再装。”
“怪不得。”
“所以爱好是做好一切的基石。”
褚凤霞不可思议看向沈继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话说的太好了。”
沈继军得意挑挑眉,自夸道:“那你不看你旁边躺着的是谁。”
他得意完,头发也擦了个半干,没有躺下,就半坐在褚凤霞身边。
忽然又正经道:“任何事情都不能着急,很多时候顺其自然更有意义,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成长,他终究是能过了自己那一关。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是这样。任凭身边的人说得天花乱坠,自己想不开,还是没有一点作用。”
褚凤霞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
她点点头,看着沈继军,赞叹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沈继军笑着就俯下身,“还记得愿赌服输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