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屋内,赫连舜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还缠绕着绷带。先前秦瑾给他上过伤药以后,把头上的这些也给换了一遍。
他隔着绷带摸了摸伤口,有一点疼,放血的地方已经结疤了。
丽宫。
“那边如何了?”贵妃椅上坐着的美人淡淡问道。
“还是老样子,只是最近新派去了一个奴婢,早前听说她把六皇子的头给打了,后来又听人举报她和六皇子走得近,奴亲自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私底下可以做,明面上还是要好好供着的。”红秋蹲在旁边,给丽妃边捶腿边说道。
“都查清楚了吗?”
她把玩着新送上来的胭脂说道:“我可不想有什么意外。”
“都查清楚了,不是六皇子母家那边的人,是新进宫的小宫女,其父亲是秦言,和那边没什么关系,听说是和家里闹意见,一时想不开就进宫了,想来过几年就出去了……”红秋仔细回忆道。
“仔细盯着。”丽妃把玩了一下,就把那盒胭脂丢了过去,说道:“赏你的,下去吧。”
“是。”红秋拿着精致的木盒,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她一走,白冬就上前了,说道:“都这么些年了,娘娘何必再为那事烦心呢?”
“你不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大好的河山谁不想要,凡事还是小心点的好。”丽妃躺了下去,说道:“还是你捏得舒服。”
“奴啊,别的不懂,就只会这一个了,若是再做得不好,娘娘可就不要奴了。”
“你这丫头,就会嘴贫。”
“那个新派去的奴婢娘娘打算怎么处理?”
“先留着看看吧。”
第18章 宫廷暴戾小怪物的心愿(18)
到了晚上的时候,秦瑾去见了一次赫连舜,他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一看见她来,两眼睛都亮了。
秦瑾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瞬嘴问了一句:“中午教的还记得多少?”
“都记得。”赫连舜说道。
都记得?
秦瑾惊讶到了,这孩子天资聪慧她是知道,但如果说都记得难免还是有些吃惊。
于是秦瑾张开手掌,让赫连舜在上面写字,果然,两种数字的一到一百他都记得,就连秦瑾只教了一遍的算盘口诀以及乘法口诀表他也记得。
“真聪明。”秦瑾夸了夸赫连舜,被夸奖的人显然很开心,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接下来秦瑾又教了一会儿加减法,就回去了,其实,如果有算盘就好了,毕竟这个世界的主流还是使用算盘,她教的东西虽然简单,但是却不适合明面上拿出来用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以后,秦瑾把赫连舜送到床、上,盖好被子以后,就打算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她才移开手,衣角就被抓住了,赫连舜张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他。
“怎么了?”秦瑾问道。
赫连舜摇摇头,却又没有放开手。
他并不是怕黑的小孩,现在这般表现,也不像是有了委屈,秦瑾想了一圈以后,微微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了,你就睡觉,我去做事情好不好。”
“好。”赫连舜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放开了手。
秦瑾再一次把他的小手放回被子里,想了想,决定讲一些带兵遣将的小故事,她看的书多且杂,从《四书五经》到《三十六计》到民间趣闻,以及各种专业领域的知识,什么书都看,但问题来了,她会看不会讲啊。
于是,秦瑾干巴巴的开口了。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说好了的讲小故事,结果不知不觉,秦瑾就把作战的概念以及如何作战给讲完了,她讲得干巴巴的,偏偏赫连舜听得趣味十足。
看上去很容易满足的样子啊。
秦瑾看着赫连舜的反应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被子,说得:“好了,你该睡觉了。”
“嗯。”
赫连舜乖乖应了一声,目光还是随着秦瑾移动,秦瑾无奈一笑,起床吹灭了烛火,走出去了。
这边秦瑾才走,黑暗中就走出了一个人。
月光没有落在他身边,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
他在秦瑾离开赫连舜的房间之后,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
第19章 宫廷暴戾小怪物的心愿(19)
第二日,赫连舜不见了。
秦瑾做完事情以后,怎么找都找不到赫连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