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吧。
而另一边李生如的状况却绝对说不上好。
碎裂的手机摔在地上,上面还染着斑驳的血迹。她小腹左侧插着一柄匕首,鲜红的血迹在素雅的旗袍上洇出一片深色,她却对此毫不在意,神色漠然地看着前面倒在地上的青年。
饱满的红唇向上勾起一个弧度,她冷嗤;胆子很大么,你。
随着她往前逼近的动作,那个偷袭的李家旁支弟子满脸不可置信,他手脚并用的往后蹬着,脸上是深深的恐惧,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还能用灵力
脊背抵到了墙边,青年退无可退。神情由扭曲转为狰狞,他突然纵身跃起,女人、不过是个女人!!去死吧!我才是
他话只说了一半,接着一声闷哼。再看时,人已经软软的倒在了一边。
李生如将那柄从她身体里拔出的带血匕首扔到一边,看着那瘫倒在地上的一坨,嘲讽冷笑,垃圾。
这种垃圾还想当家主,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可能是腰下那二两肉吧,切了就好了。
这段时间她忙的没空管,那些老东西又蠢蠢欲动。
等她把生路接回来等接回来
李生如这么想着、却踉跄了一下,手臂死死攀住旁边的窗沿,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她微颤的手死死握拳,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狰狞。
那群老东西!!
对于和钱稷回去路上遇到的那只怨鬼,楚路到底是有些在意。
晚上从钱家回来以后,他躺在床上想了一阵儿,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未免开门的动静惊动对面,楚路是直接翻的窗。
而房间位置正好能看见韩家阳台的钱稷:
???
!!!
他一个仰卧起坐直了身,揉着眼睛确认自己刚才看见的影子不是松鼠或者野猫什么的那么大一只黑影,怎么也得是个猴子吧!
猴子个p!
是路路啊!
钱稷想都没想就要跟出去,打开窗之后冷风一吹,冷静了。
七层。
他要是不想明天自己的遗体上本市头条,最好不要这么干。
钱稷唰啦一下关上窗,从衣帽架上扯住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
在客厅撞见出来接水的钱教授,被问之后,匆忙道了一句,我妈白天说家里的酱油没了!我去买!!
一阵风刮过,大门嘭地一声关了。
听到动静的罗螓从房间探头,问:老钱,怎么了?
也同样有点没反应过来的钱教授:
他停顿了一下,试探问妻子:家里的酱油没了?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罗螓回忆了一下,点头,做饭的时候发现还剩不多了。
钱教授听后,满脸欣慰,懂事儿了。
他这么说着,连接水都忘了,哼着戏腔的小调就回了书房。
而另一边,钱稷死命戳着电梯下行键,一路跺着脚到了底层,出了楼才懵逼的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钱稷:
总之
先去白天去过的地方看看吧。
韩家禁地。
韩乐年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要遭,在看到周遭的情况之后,就更是心下一沉。
密密麻麻的符篆贴满了墙面,黄纸上的朱砂蜿蜒成扭曲的符号,乍一眼看去像是鲜血染成。韩乐年眯着眼辨认,但上面绘制的图案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形状。不过这倒也正常,他认识的符篆本来就没有几个,对付厉鬼基本都是靠拳头。
这会儿已经无暇细想到底是哪里暴露了,他挣扎着转动手腕、想要脱开身上绑缚的绳索。
正动作间,后面却传来一声粗嘎的笑声。
还有其他人在?!
韩乐年猝然一惊。
全身都被绑起来的状态很难动作,韩乐年活鱼似的弹跳了好几下,终于艰难地扭过身去,看到了原本在他身后藏在暗处的人。
是个穿着道袍的老者。
他已经有些年纪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如树皮一般的沟壑,褐色的斑点连昏暗的光线都遮掩不住、松弛的皮肉让整张脸都显得阴森森的。
而更让韩乐年心惊的,是他身上散发的腐朽气息。
沉沉的死气侵染了整个躯壳,要不是刚才那一声动静,他几乎以为这是个已经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尸体。
韩乐年深吸了口气,念出了那个名字,韩、埒!
那位因为抱病在身、他回到韩家之后一直无缘得见的韩家家主。
听到韩乐年这声称呼,对方又发出一声嘶哑的笑,用他那好像漏风的破风箱一样粗嘎的声音道:按照和这个身体的血缘,你该叫我爷爷才对。
这个身体?
韩乐年心下一坠。
相先生先前那猜测竟然成真了?!
而对方现在这毫不遮掩的坦白态度,只能说明
他打算动手了。
韩乐年背着手磨绳子的动作没有停,但是脑中却思绪急转。
行动本来就定在今天,虽然没料到这种意外,但只要再拖些时间,等到相先生过来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顷刻之间,心底便有了决断。
他仰头看着那老者,脸上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爷爷?竟然不是爸爸么?
韩乐年这话落后,对方面上的神色陡然阴沉下去。
韩乐年父亲在仪式已经半启动的情况下逃脱,的确是极大的失误。要不然韩埒也不至于拖着现在这个如此老迈的躯体,被死气侵蚀大半,甚至连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真是很多、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耷拉的眼皮遮挡了大半的瞳孔,但阴森森的视线仍旧如有实质地落在韩乐年身上,好似毒蛇在体表嘶嘶爬过,危险和恶心感同时泛起来,韩乐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应激性地泛起了一大片疙瘩。
韩埒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却突然笑了
无妨,要不是他跑了,我还找不到这么称心的新身体。
不是每个天师都能不靠符篆术法,遇鬼的第一反应是上拳头揍的。
韩乐年敢这么干,确实有资本。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身上的灵力已经磅礴到连相正棋都忍不住为之侧目的地步,而对于韩埒而言,这简直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容器。便是他已经更换的两位数躯体里,也是未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