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教她吃……”霍令俨脸色越发难看,纵他是男子,有些话当扯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也有些说不出口。
他还是那句话,关起门来,她怎么闹腾怎么不规矩都成。他喜欢,也受用。但是,绝对不允许她对别人说这些混账话。
倒不是规矩不规矩的事儿,只是他觉得,这始终是私房话,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密事儿,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说出去了,这算怎么回事?
他再宠着妻子,再惯着她……但是,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尊严,还是有的。
今天这个坎儿,过不去了。
苏棠自知触了逆鳞,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那爷想怎么样?”她声音低低的。
“我想怎么样?”霍令俨更是气炸了,这倒是成他的错了?
可是再静心想一想,的确,他在这里生气发火,又能要她怎么样呢?
她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乖巧不太听话。但又很矛盾的是,他喜欢的,看重的,不就是她的有主见不听话吗?
一时间,倒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只冷冰冰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后,甩袖子走了。
苏棠没追出去,也没挽留人,只透过大开的窗户目视男人气冲冲出了院子去。直到再看不到那修长笔挺的身影后,苏棠轻轻叹息一声,默默收回目光来。
真是的,好端端的,又吵架了……
可这回真的不关她的事儿啊。
霍令俨是一边往外走,一边等着人拉他回去的。可人都气冲冲出了院子,也不见人来挽留,索性他一甩袖子,真的走了。
想了想,去了马场。
像这样的勋贵人家,尤其是有军职在身的人家,家里都会养马建马场的。霍家马场不算太大,但好歹平日里兄弟父子叔侄切磋骑射之术,还是不成问题的。
霍令俨去的时候,二爷正扶着笙哥儿上马。
坐在马背上,瞧见父亲来了,笙哥儿晃手:“爹爹。”
二爷也笑:“怎么样?一起来切磋一下?”
霍令俨没什么心情,摇摇头:“不了。”
二爷见人似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是大爷的事儿出了什么问题。忙将几个孩子交给富安跟另外几个随从后,二爷拉了霍令俨到一旁隐秘处。
“大爷的事情怎么样了?”二爷关切。
大爷那事儿,都是霍令俨一手操办的,二爷没沾手,所以一应行程他都不知道。
霍令俨道:“二哥放心吧,目前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中。我能救得了大哥,也能替父亲报了这仇。”
二爷点点头,却心下还是担心:“虽说大哥一切都不知情,但是这些年来,的确是一直跟樱姨娘呆在北秦国的。如夫妻一般生活,还育有一个儿子……那虎子。”
“虎子‘死了’。”霍令俨语气淡漠。
“什么?”二爷难以置信。
霍令俨望了他一眼,解释:“我暗中派人去找了个跟虎子差不多大年岁,且身形容貌也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得了怪病,本来也命不久矣。就在前两天,他病死了。我装作亲自去给他喂了□□的样子毒死他,也能表明霍家的忠心,绝对不会留下奸生子。”
“至于大爷的那个儿子,二哥也无需再问。若是告诉了你,日后大哥问起你来,你是说,还是不说?就不让你为难了。”
二爷挺惭愧的:“你做事周全,我们没一个不放心的。只是,这些罪责你一个人担着,怕是会树敌颇多。还有大哥那边,难道,你真的打算让他也认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吗?”
霍令俨目光冷冷:“若是演戏不演全套的,又怎么能逼真。只有不告诉他真相,他才会悲痛,陛下才会深信不疑。”
二爷道:“怕就怕他陷得太深,在乎那个女人重于在乎发妻。在乎那个儿子,多于在乎兄弟。到时候,反倒你里外不是人。”
霍令俨:“眼下这种时候,如果非得有个里外不是人的,只能是我。”霍令俨倒是不怕这些,他抬手拍了拍二爷肩膀,“二哥不必担心。”
略一顿,又意味深长说:“二哥现在与其担心大哥的事儿,不如想一想,一会儿回去怎么应付二嫂。”
二爷脸瞬间白了:“什么意思?”
霍令俨又想到今儿为了二嫂莫名其妙与妻子吵架的事儿,又自嘲一笑,摇头说:“没事。”
霍令俨欲言又止,反倒是增加了二爷的防卫心理。
等晚上回去后,二爷特意差了人去后院,说他有要事忙,晚上不回去。
二夫人是将苏棠的话听进去了些,想着,司马当做活马医,万一真的有效呢?不试试的话,她不甘心。
“好,我知道了。”打发了人走后,许氏便想起心思来。
富安去二爷书房复命:“夫人说,二爷定要注意身体才是。”
二爷松了口气,点点头:“吩咐下去,让备水吧。”
丫头们备了水,二爷宽了衣衫去沐浴。二爷沐浴的时候,丫鬟们都是外间伺候的。
许氏悄声过来,胡乱挥手将丫鬟们打发走后,轻步钻进净室来。脱了自己衣裳,然后“噗通”一声跳进浴池里,吓得二爷一脸懵不说,还洒了他满脸的水。
“表哥。”许氏豁出去了,腻歪喊了一声,就猛扑过去一把叫人拦腰抱住,“人家好想你哦。”
好在二爷只是上身赤着,下面穿着裤子的。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二爷脸当即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