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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来看你。”泰莉莎一边说着,一边捧着易道的脸,用鼻尖暧昧地蹭着他的脸颊,眼里柔光流转,“易道哥哥,我好想你……”

“说实话。”易道扭头避了一下。

闻言,泰莉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退后一步,做了一个牵裙子的姿势,行了像外国电影里演的那种淑女礼,用郑重的语调说道:“易道先生,辛摩尔长老泰莉莎奉命来贵地调查疑似叛逆者案例,请先生关照。”然后直起身,又变回了调皮的语调,“那么哥哥,我要挑选房间了。”说完身体化成了一道黑色闪电,瞬间掠上了二楼。

好快,泰莉莎果然也是只妖怪。周围的妖怪越来越多了,我叹了口气,将泰莉莎的箱子放在墙角,衣服搭在椅子靠背上。

易道走到我身边正要说话,泰莉莎的身影又从楼上掠了下来,推开了我的卧室房门。然后回头盯着易道,撒娇一样微微撅嘴:“哥哥,我要住这间主卧,楼上的房间都太窄了。”

易道看了看我:“白霖,搬到我的房间,我搬到隔壁。”

我忙道:“不用老板,我随便找间空房住就好。”

他异乎寻常地坚持:“住我的房间,我替你搬。”

房子本来就是老板的,而且老板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我,我对房间被占的事一点怨言也没有。不过我有点后悔让易道帮我搬东西,因为看易道抱着我的东西上上下下,站在门口的泰莉莎眼里溢满了心疼。不过当易道消失在楼梯口,这心疼的目光就变成冰冰冷冷的利箭刺在我身上,彷佛一个高傲的女王看着她卑微的奴仆。

“为什么让易道帮你做这些?你有没手么?你当自己是什么人?”许久,她突然问。

我低着头叠衣服没理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可能看出来她不喜欢我,幸好我是从她哥哥手里拿工资,跟她没关系。

我的东西不多,除了被褥就是几件衣服,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没多久就搬完了。收拾好房间,我对正低头替我铺床的易道说道:“老板,晚班要来不及了,今天我不在店里吃晚饭。”

他细心地用手掌把床单一寸寸抚平,头也不抬地回应:“好。”

于是我背上包往外走,一拉开门,泰莉莎就擦着头发走了进来。她刚刚洗过澡,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犹如出水芙蓉。身上穿着件半透明的暗红色蕾丝睡衣,露着一双修长的大腿,很白,很优雅,像两只美丽的天鹅。她恍若无人地经过我走到床边坐下,抬起右腿,晶莹的脚趾顺着易道的小腿缓缓滑到易道的腰际,双眼顾盼生辉:“哥哥,帮我收拾房间。还有,”她扭头望着我,嘴角轻轻扬起,“我饿了,想吃东西。”

眼神中竟没有刚才的厌恶,但却多了种诡异的感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我吸了口冷气,低着头快步离开。

身后,两兄妹的对话还在继续。易道低声道:“别坐,起来,头发弄湿床。”

“我饿了,现在就想吃东西。”

“忍一会儿。”

……

23、第四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易道堂因为最近的杀人狂传言小赚一笔 ,ve咖啡店却因为发生在附近的凶案晚上的生意冷清了许多,才过九点就没有客人了。小慧翘班跑到隔壁网吧玩,厨师溜得不见踪影,雪还没来巡店,偌大的咖啡店只剩我一个人。

坐在柜台后,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电子书。忽然一声低低的叹息,在店里兀然响起,空旷而遥远。

急忙站起身:“欢迎光临。”

没人回答,回过神才发现空荡荡的店堂里除了我和那些猩红吊灯斜射出的光,好象再没有别的什么人。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不远处老座钟秒针所发出的嗒嗒声。那么刚才听到的那声叹息,应该是幻听吧,我想。

低头正要继续看书,紧接着又一声叹息从身侧响起。扭头一看,猛地得了一惊。右手边两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扇玻璃窗,窗外黑洞洞的,因着光线的作用和窗玻璃上积累的水汽,氤氲一团。一道纯白的人影立在窗外,双手和鼻子贴在模糊的玻璃上,用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不清样子,只能根据身形看出她是个女人。

大晚上的谁这么无聊趴在窗户上,想吓死人啊。有些生气,拿起擦玻璃的毛巾走出去,想借口擦玻璃把那人赶走。

可打开门一看,才眨眼的功夫窗外的人已没了踪影。店门口的街道上除了其他店铺那几盏灰扑扑的霓虹灯,此时空无一人。

身上突然有点冷,我打了个冷战,抱紧双臂回到店里。

刚关上门呆了呆。

一个女人安静地坐在最昏暗的角落里,眼神茫然,身材高挑,长发披肩,一袭白色的真丝长裙。

是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女人,刚才我就站在店门口,她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我的近视又加重了?狐疑着拿起迎宾台上的菜单走过去,还没走到她面前就看到了她脚上鲜红到刺眼的皮凉鞋。和昨天不同,今天她的鞋像是新买的,干干净净,皮面反射着亮晶晶的光。

挂着笑,将菜单放在她面前:“欢迎光临,请点餐。”

没有翻菜单,眼睛依旧茫然地盯着前方,她轻声问:“你……看得见我?”

有些莫名其妙:“我当然看得见客人。”

听见我的回答,她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缓缓抬起头望向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伴着一些从她头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还有白色衣裙上争先恐后渗出来的,和她鞋子颜色相近的液体。

“别怕……我想请你帮忙……”她说。

但我怎能不怕,张开嘴,我想大声惊叫。可喉咙紧得不透气,半天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白,抹布,放在门口,不行。”

突兀又一声话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回头便看见雪正皱着眉头收拾我随手放在迎宾台上的擦玻璃布。身边那股腥臭味顿时没了踪影,再看时眼前的座位上已空荡荡的。

“还有扫帚,你,过来看……”雪还在那里数落人。

急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你很,恐惧,吗?”费力地组织了一会儿中文,他干脆用英语问,“are you ok what's wrong?(英:你没事吧?)”

摇摇头:“nothing.(英:没事)”

要是在雪面前说他的咖啡店闹鬼,他铁定炒了我。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心里仍忐忑不安。好在今晚上夜班的人很多,一路身边都有人做伴。

回到易道堂,推开门的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墙上亮着蜡烛形状的壁灯,地上铺着一层蓝黑色的大花地毯,窗户上挂着银黑色落地窗帘,窗边摆着几盆天竺葵。泰莉莎穿着那件薄而轻透的暗红色蕾丝睡衣,随意地斜倚在客厅中央那具黑色皮沙发上。朱红色的嘴唇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显眼,修长的指尖夹着一个高脚酒杯,杯里盛着暗红的液体。

听到我的声音,她懒懒地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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