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起来,试图侧过身子:“不要……”
他在我的耳边说:“放松点,让哥哥进来,哥哥要进来。”
接着脸上闪过某种残忍的表情,腰一挺,一个突如其来的冲撞。就像快被烈日烤死的鱼身上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尖叫出声,腰肢猛地一挺:“不行!”
他用力将我的腰按了下去,嘴里温柔地哄着:“行的,行的,乖,别动,嘘……”
因欲望变得沙哑的声音落到耳朵里,犹如在翻来覆去的油锅中浇了一勺水。恐惧,愤怒,绝望呼啦一下涌上了头顶,让我的灵魂变成了一只被逼到走投无路却不甘受死反复挣扎的野兽。喉咙里兀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几乎快要将我自己的耳膜震破:“啊!!!!”
然后我的脊背激烈地痉挛起来,眼睛颤抖着向上翻,口里涌出了白沫。
白知秋停住了动作。表情惊惶失措:“霖霖!”
慌忙解开我的手,抬起我的头,用力掐住我的双颊:“霖霖别咬舌头!”
白沫汹涌地往外涌,我的身体抽得像海滩上垂死的虾子。
“霖霖别怕,咬住这个……”朦胧中,白知秋将拖鞋头塞进我的嘴把,又跑开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刘医生,我妹妹发病了,怎么办?镇静剂……好,我去拿……”扔掉电话,他手脚并用往楼上跑去。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立刻将嘴里的拖鞋和肥皂吐了出来,爬起身扭开门就跑。兵不厌诈,我早已从当年那个害怕到试图驾车飞向新世界的小公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女流氓,嚼个肥皂装个病算什么?
别墅建在旅游开发区,千米开外才有另一幢别墅。辨别了一下方向,我撒开双腿朝大门口狂奔。跑了几步觉得脚上的拖鞋毛毛太长碍事,干脆把拖鞋脱下来光着脚继续跑,很快跑到了大门前。
大门紧锁着,门上的铁栏杆很锋利。上面又结了一层薄冰,用手抓都疼得狠,旁边的墙上又全是玻璃锥。还没想出法子,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军绿色拼接羽绒服,米色围巾,蓝黑色牛仔裤。倚在一辆丰田霸道旁,低着头若所思。橙色的灯光照亮了他一半的侧脸,半掩的眸,还有微皱着的浓黑的眉。
站在那里,英俊而陌生,但却是绝望中的唯一的亮光。
抓着铁栅栏大声喊:“墨九,帮帮忙。”
听到我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我。眼睛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哎呀呀,小平凡春光乍泄呢。”
“少废话,”恶狠狠地命令道,“快帮帮我。”
走到近前,他停住了脚步,伸出右手停在空中,就像抚住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蓝汪汪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小平凡,这房子周围有防妖的结界。你是房子的主人,只有你允许我才能进来。快说你允许我进来。”
没等我开口,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不学好,别的没长进,骗人倒学得挺顺溜。”
转身,见白知秋站在百米开外,手里拿着一把装着消声器的glock18,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的眉心:“还不快回哥哥这。”
“不!”我坚决地回答。
“你知道你身后的人是什么吗?你老板是什么吗?妖魔鬼怪!”脱口而出一声喝斥,眼里一闪而过一种焦躁的愤怒,他还是迅速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放低了话音耐心劝说,“回到哥哥身边,哥哥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给你。人一辈子才短短几十年,哥哥会让你在几十年内做最快乐的公主。”
不知为何,笃定了白知秋不会打死我,心中一丝害怕都没有。毫不犹豫地说道:“墨九,允许你进来救我。”
“好啊。”
只听一声轻笑,我的身体已腾空而起,瞬间落在铁门之外,腰间还横着墨九的手。
体验了一下腾云驾雾,我有些发愣。
可白知秋并不吃惊,他的脸涨得通红,手中的枪激烈地抖了起来:“打死你算了……”猛地往前面迈了几步,怒吼出声,“打死你哥哥再下去陪你!”
还是不害怕,我无所畏惧地盯着他。
但身边的墨九却嘴欠地戏谑道:“不是哦白先生,小平凡又笨又呆,到了地府恐怕几百年也找不到轮回台。你这么聪明就不一样……”
“你!”一股热流直冲上我的脸,刚才涌起的些许感动变成了愤怒。
想踢他一脚,最终只是拖着他往车那边走。他是墨九,最没脸没皮的墨九,对他暴力是不起作用的,还给自己惹不痛快:“算了,你是妖怪,不和你计较。”
他倒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走在我旁边。
“比u——”
突然其来的一声,让我浑身一抖。虽然肯定白知秋不会向我开枪,但我忘了他会向墨九开枪。片刻,僵硬地转过头,只见墨九依然没心没肺地笑着,左手指尖夹着一颗金色的子弹头。
“小平凡,你哥哥真凶呢。”说完这句话,手指轻轻往后一弹,弹头化成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拉开车门:“请上车。”
直到白知秋静默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中,我才抱着脚蹲在副驾驶座上,一语不发地盯着前方。
“啧,你欠你哥哥很多债吗?”旁边的人突然问。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啊,所以我们大打一架,衣服都撕坏了。”
墨九只是扭头看着我笑了笑:“你欠了不少债呢小平凡,这辈子想还完估计很困难。”
吸吸鼻子:“你怎么在这?”
“刚好路过。”
“少装蒜。”
“那好,我怕欠债的人被别人打死了,来看看。”
“有多余的衣服吗?”
看着前方:“放心,就算你不穿衣服我对你b-罩杯也不感兴趣。”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老妖怪,如果掐死你,就不用还你的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