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知秋跑回驾驶室,关上车门,将我狠狠地搂进怀里。手劲很大,勒得我有点隐隐作痛。
老李一踩油门,卡车飞快地朝前面窜去。
通过后视镜,我看到胡仁挥舞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歪歪倒倒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想追上卡车。嘴里喊着:“我是自当防卫!我给你们钱!不要丢下我!你们会有报应的!”
才跑了不到三米不到他就被丧尸包围淹没,只剩两只血淋淋的手还直直地穿过丧尸的头,伸向天空。
挡住我的眼睛,白知秋小声道:“别看。”
我想说点什么,但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想说。却统统堵在胸口,堵的胸口突突作疼,让人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紧绷。
身体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累和害怕。
突然,言语化成呜呜的哭泣喷涌而出,先是小声抽泣,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后怕,郁闷,统统化成眼泪痛快地倾泻而出。
“抱歉……抱歉……”亲着我的额头,白知秋喃喃地说道。
大约还有十多分钟到亦词公馆的时候,一栋倒塌的大楼挡住了街道。
老李立刻换了个方向,想从立交桥上开过去。但上了立交桥一看,桥面就像一张被水泡过又晾干的纸,表面呈波浪状起起伏伏,到处是龟裂的缝隙。
“还有其他路吗?”白知秋问。
老李答:“可以从外城绕过去,多花两个小时,油不够了。”
白知秋微微蹙眉:“走过去。”
见我们下了车,其他人也只得不情不愿地下车。
瞥了瞥远处几个正飞快朝这边走来的丧尸,带小孩的中年妇女怯生生地问:“请问,为什么不坐车了?”
“车过不去。”白知秋也不多解释,“尽量走桥边,别走桥中间。”
然后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立交桥往对岸走。
老李在前面带路,白知秋拉着我跟在后面。奇怪的是,以前一直紧紧跟在白知秋身后的那些人这次离我们远远的,大约隔了十多米远距离。
刚走到立交桥中央,忽然天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飞机?!
抬头望着焦黄的天空,果然看到远处飞来一个小小的白点。
“飞机!”
“救命!”
“我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