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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2 / 2)

还想解释,抬头一看,两个男人抬着棺材老太,无声无息地站在萧七身后。

只见棺材顶上的老太太放下烟杆,瘪瘪的嘴巴慢慢张开,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七的后脑勺,两眼放精光。接着,一条灵蛇一样的猩红舌头缓缓从她嘴里游了出来,朝萧七的头脑勺伸去。

“你身后……你身后……”我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话语就像饺子一样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我身后?”他纳闷,慢慢转头。

突然“砰”的一声,萧七一脸血红。随即,那两个男人和棺材老太太的身影瞬间膨胀,化成雨雾飘散开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包括我。

“啊!!七哥死了!”张琳一声惊叫,打破了平静。

“我没死!”萧七回过神,呸呸往地上啐了两口。又揉揉眼睛,抬头看着某个方向,大声骂,“你谁啊?偷袭啊?”

循声扭头看去,看见一个女人。

除了方怡,很少有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能把迷彩衣穿得好看。不过这个女人穿着一袭迷彩服,却比方怡还多一分别样的英姿。头上戴着顶迷彩帽,头发高高地扎在脑后,眼神冷冽如冰,紧抿着的嘴唇。背上背着个黑背包,手里拿着把真人cs彩弹枪,一双及膝军靴。虽然身上湿淋淋的,但从头到脚透着股傲气。

对萧七的抱怨声的充耳不闻,她迈着大步走过来。我赶紧朝边上让了让,害怕她身上的水珠溅到我身上。可她似乎是冲我来的,走到我面前,用冷冷的眼神上下扫了我好几眼,问:“黑岗村,什么方向?”

声音也很傲气,十足女王范。

我指了指前方。

“谢谢。”她转身,朝大路另一边走去。

好像和我指的方向不一样,我忙提醒她:“沿着大路走。”

她一愣,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转头调整了方向。同时头也不回,再次扔来一声:“谢谢。”

见她闷声不响地越过自己,萧七一面用雨水擦洗脸上的红色颜料,一面大声喊:“喂,你不会道歉吗?道歉!”

女人依旧没理他,迈着坚定的步子顶着大雨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莽莽雨雾中。

“七哥,雨太大了,咱们下次再拍这个小节吧。”刘恒提议。

萧七只得用力朝脸上一抹,恨恨地说道:“走,先去宾馆。”

在雨水和泥浆中挣扎了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友谊宾馆的影子。不管车子怎么开,两旁永远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和一条杂草丛生的马路,连栋房子都看不到。

张俊越来越不耐烦:“怎么回事啊,黑岗村有这么远吗?一个小时了,一栋房子都没看到,当这是亚马逊原始森林啊,原始森林里还有大猩猩呐,这连根猩猩毛都没有。七哥,你有没有记错啊?”

萧七停车看了下地图,继续朝前面开:“方向没错,道儿也没错,一条直路。”

张琳扭头看向我,两眼冒着兴奋的光:“白姐,会不会是鬼打墙?”

真是小姑娘性子,若是真遇上鬼打墙,哭都来不及。

我笑笑,没说话。

渐渐的,天色越来越暗。雨也渐渐下得更大,冲打在车顶上劈劈啪啪一阵阵响。雨刷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雨滴落下的速度,挡风玻璃上一片模糊。

萧七打开车灯,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往前开。

谁也没说话,车内安静得让人发毛。

忽然眼前一亮,一道光照射透过雨幕射进车内。刺得大家忙用手去挡,半天那光移到面包车旁。我看清原来是个骑摩托车的人。那人全身裹在黑色雨衣里,头上还戴着头盔,连性别都分不清。

萧七停车,摇下车窗问:“请问友谊宾馆在哪?”

那人默不作声,抬手往他来的方向一指,然后发动车子走了。

萧七气得小声骂了句:“这人不会说话啊,今天尽遇奇葩。”

我们继续往前走,又开了几分钟,旁边的森林稀疏起来。然后道边出现了几所房子,高高低低,有的是小院,有的是独立院落。虽然才晚上八点,一盏灯光都没有,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周围黑得像墨汁一般,令人窒息。

萧七却精神一震:“就是这,黑岗村,这条路我记得。”

拐过两条巷子,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灯光。那盏白炽灯挂在一间破落的院子门口,灯旁边还竖着块广告牌。虽然灯不亮,我还是看清了广告牌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友谊宾馆。大字旁还写着几个小字:麻将,住宿,餐饮,真人cs,钓鱼。环境优雅,服务一流。

宾馆只有一座破破烂烂的三层楼,和旁边两所小平房。据说友谊宾馆以前是一所学校,后来学校教学楼拆了,宿舍楼租给私人改成了宾馆。

院门开着,可是没有守门的人。

萧七将脏兮兮的面包车开进小院。我们拎着行李下了车,冒着雨快步跑到紧闭的大门前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声。

于是萧七回到院子,片刻冲黑黝黝的二楼大声喊:“有人吗?我们住店。”

片刻听到楼上一阵哗啦做响,几盏灯亮了起来。一个女人从窗口探出头问萧七:“几个人?”

“六个。”

“稍等。”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飘出一股幽幽的檀香味。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穿着服务员套裙,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十个指尖也涂着同色系的鲜艳指甲油。尽管是大俗的妆容,但因为她皮肤雪白,身材又玲珑有致,这妆容在她脸上反而显得风姿绰约,油画里的美人般耐读。她热情地招呼:“快进来,这雨下得可真大,你们得洗个澡。”

一进接待厅,那股檀香味更浓了,中间还混合着烧纸钱的味道。接待厅顶端挂着盏昏暗的白炽灯,这么大的厅堂,只挂这么一盏灯,真够节省的。

“大姐,你们这烧过纸?”我问。

她笑盈盈地解释:“就快到七月半,很多人都烧纸。六位开几间房?”

萧七答:“两间,313,312。我以前住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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