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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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再叫这个名字。”闻乐有些无力,用手捂住额头,咬牙说道。

那串意味不明的西加古语,翻译过来为“霍尔纳瑟斯”。西加大陆上无人愿意提及的、光明父神的死敌——已经陨落的黑暗神。

第30章

黑暗神“霍尔纳瑟斯”——名字有点长。他和西加大陆神话里铸造一切辉煌的光明神是同胞而生的“兄弟”。

如同一切俗套的传说一样,他们一个司掌公正与创造,博学慈爱;一个司掌混乱和战争,以欣赏生灵的苦难为乐。

光明与黑暗此消彼长,原本该是最理想的状态。

但是某一天黑暗神做过了头。

黑暗神眼见着陆地上供奉光明神的神殿越来越多,完全没有他的神殿落脚的地方;因为太久没有掀起大灾难,人们都以为那一半的黑暗成为了过去式,光明神一定能压制住他,因此对他渐渐失去了敬畏尊崇之心。

光明与黑暗原本不分上下,却因为各自的信仰起了冲突。霍尔纳瑟斯一怒之下和光明神开战,在天空、大地和海洋里都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世人称之为“深渊”。

破坏与混乱之后,黑暗神与光明神打了个平手。黑暗神带领着愿意效忠自己的信徒进驻深渊,许愿深渊会是西加大陆永恒的地狱。

光明神似乎领悟到了,神明不该长久地停留在人间,这会给人间带来妒恨和灾祸。于是光明神领导着他手下的神明东渡,去了没有人知晓的地方。

神明就此绝迹。

每次看到这里,闻乐就很想吐槽。

海神呢?光明神你敢不敢把海神带上?

大海是天空和陆地定型、风林火山所有的要素运转之后形成的,它的广袤和辽阔甚至超过光明神意料之外。

那时候创世的封神环节已经过去。光明神硬着头皮捏出了个海神神格,所需要的神力就从自己身上抽取——所以海神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作光明神的直系子嗣。

然而,还没有哪个神能顺利证位海神,成为光明神的“义子”,光明神和黑暗神就打起来了,然后光明黑暗各自自闭。

没人理的海神神格哭晕在厕所。

连海民都知道,海是需要一个神的。他们根据自己的形象描摹出了一个人身鱼尾、长着波浪形大胡子的海神,并且一直信封到现在。

所以你看,神的编年史里不仅参杂着凡人的爱恨欲望,甚至还充满了谎言与欺骗。

……

当然。

这一切并不影响闻乐身在光明神阵营、对黑暗神充满厌恶的既定事实。这几乎是某种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

“别再叫这个名字,你也想办法堵住那个家伙的嘴。”闻乐快速地说道,“否则他真的会招来什么东西。”

比如更强大的深渊来者什么的。

“堵住他的嘴?你是在开玩笑吗?”向安时吃惊后略略犹豫了一下,“不过我听说他现在靠着氧气罩过活……应该没力气再念叨了吧。”

闻乐扶额:“那就好。”

上次她在海面上接触到了几个身手不凡的人类,在沈和月那里也听说了妖族和道盟。既然那个人是在江蓝市区的医院治疗,闻乐应该不必担心没人盯着,但还是要在心里先记一笔。

之后闻乐上了车,她与向安时接下来聊的就是些七零八碎的日常,以向安时告知她“我还得过几天才回燕京”这句话告终。

两人挂了电话的时候,车已经下了高速,往一片别墅区行去。这里的住房都是独门独户,建筑看着并不夸张,但是房屋之间间隔挺大,其中大部分还自带绿色的小花园。

晏菀拉着闻乐的手进屋,领她去自己的房间。清新淡雅的蓝色主调,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所有的摆设看起来都很舒服,窗外就是朝南的阳台。

她甚至还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阁楼,将来要把它装修成什么模样由闻乐自己决定。闻乐只在阁楼的落地窗前挂上了一串贝壳和海螺做成的风铃——这是周绵绵送给她的礼物,其中每一块白皙或斑斓的贝壳都是她亲自从海边捡来的,这是她在浦屏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存货。

闻乐指尖幽蓝色的光芒一点,几缕海风拂过,风铃叮叮当当地转了起来。

“南枝。”晏菀换了身衣服,敲了敲门,走过来把闻乐箍进怀里蹭了一下,“咱们下楼去吃饭吧。”

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十上下、面容慈祥的妇人,笑着冲闻乐点了点头。闻乐刚刚见过她,秦姨,家里的老佣人,听说是跟着陆衡一起从陆家大宅里搬出来的。

闻乐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陆北楼回到了家里之后明显自在了很多,整个人的状态从活跃进阶到了多动,听说是回琴房去跟他许久不见的乐器们相亲相爱了。而陆淮则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咖啡,时不时跟一旁的陆衡小声交流什么。

晏菀将闻乐领到餐桌边就放开了她,冲沙发那边喊了一声:“吃饭。”

陆衡和陆淮闻言马上聚拢了过来,秦姨也把陆北楼从琴房叫了下来。

餐桌上吃得最高兴的是闻乐和陆北楼。前者高兴自己终于在地球吃上了一口称心如意的新鲜饭菜,而后者则惊喜地发现,这桌菜出乎意料地和自己的胃口,没有哪一道是难吃的。

两人默默吃完了碗里的饭,将饭碗递到秦姨手边,意思是“再来一碗”。两双眼睛里闪着的光让秦姨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衡凑到晏菀耳边:“……我还以为咱们生的这对双胞胎没一个地方是像的,没想到口味倒是挺像。”

晏菀:“他们俩长得也像啊。当年咱们俩手忙脚乱的,还弄混了他们俩的衣服。”

不同的是,南枝误穿了北楼的小衣服会咿咿呀呀表示抗议,而北楼被穿了南枝的衣服则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流着口水继续玩。

回想起那个场景,夫妇俩双双笑了出来。

一旁的陆淮垂眸,眼底也是一片温和,只是那股温和的神色多少有些凉意。

……

酒足饭饱,闻乐懒懒地缩在沙发里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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