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来找你,你今晚都睡不着了。”陆彻挑着眉看她。
姜瑶强装镇定,辩驳道:“我八点钟就睡着了。”
“八点?怎么睡了快两个小时,你说话的声音还这么清晰?”
“……”被戳穿的姜瑶死不承认,嘴硬道:“你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回去。”
“当然有事。”陆彻说着,就把一块钱递到了姜瑶的面前。
“又有一块?”姜瑶讶异,“你现在的赚钱速度都要赶上火车了,这是下水生产队给的?”
陆彻点头:“下水是从前进那边打听才找的我,给的酬劳肯定是一样。还有二十只鸡蛋,我明天拿十只去交生产队记公分。对了,还要一串香蕉,是养鸭女她妈送你的。”
“林母?你怎么突然碰到她了?”
“从下水回来经过上水,正好看到她在门口偷偷烧纸拜神给养鸭女祈福,他认得我,就塞了一串香蕉,让我带给你,说谢谢你帮忙找出真凶。”
“原来这样。”姜瑶说:“奇怪了,林母怎么认得你?我跟清姐那天上林家,她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认得我有什么奇怪?我可是这十里八乡的“名人”。”陆彻甚是得意地说。
姜瑶听着忍不住翻白眼,“出了名的刺头,你还光荣上了?”
“刺头怎么了?刺头还不一样有对象,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对象。”
话音刚落,姜瑶已经把他拉入怀里,眼看着他要亲上来,姜瑶连忙用手挡住他的胸膛,“你先放开我,我要把钱放好。”
反正她今晚跑不掉,陆彻也不急于一时,松开了手。
姜瑶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铁罐,然后在陆彻面前打开,把刚得到的一块钱放进里面,说:“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陆彻往铁罐里面瞧了瞧,两张一块三张一毛,是他今天给她的。
“怎么单独放,不跟你的小金库放一起?”陆彻眉头轻蹙。
姜瑶理所当然地说:“单独放就不用记账,将来要是咱们分手,我把这铁罐给你就行……”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头顶有一股灼热的视线落下,人刚抬头,就已经被他用力按入怀里,下一刻,唇就热了起来。
本来狗啃的吻技就让人不敢恭维,再发起“疯”来,姜瑶觉得自己的唇要被咬烂了。
等把她“咬”完,他还不解气,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要是你以后再敢说“分手”这两个字,我就教训到你不敢再说。”
“……你现在是在恐吓我吗?”姜律师没好气地说。
“没有。”陆彻秒变委屈脸,“虽然我看上去很凶也很能打,但其实我很纯情,请你不要玩弄我的感情。”
“……”
还没确定关系就已经强吻她,这还叫纯情吗?纯情不应该脸红害羞不敢跟她正眼对视,确定关系第二天连小手都不敢牵吗?
次日,纯情大佬凌晨四点就起床,小跑去县城,给工厂食堂捡柴赚钱。
姜瑶看他这么勤奋努力,自己也不好太懒,早早起来,用他这两天赚回来的鸡蛋,加上糯米粉跟香葱,做了几大个鸡蛋香葱煎饼。
由于不加一滴水,煎饼蛋香味十足,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她给陆清送去两大张,陆清不好意思收,她却说:“鸡蛋是陆彻弄回来的,尽管吃。”
陆清这才收了下来。
陆彻依旧是早上六点半左右到家,一进门就先去洗澡,把身上的汗味洗掉之后才去见对象。
“赶紧吃吧。”姜瑶递给他一张鸡蛋煎饼,他大口吃起来,还不忘说:“我看你缸里的水还有一半,我中午回来再给你挑水。”
“好。”姜瑶点头,可看他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不由有些心疼,“要是我们家有一口井就好了。”
陆彻被她这句“我们家”成功取悦,笑着说:“我们家就有一口。”
“在哪?”姜瑶眸子不禁亮了亮。
陆彻:“在菜园子那边,以前被人闯进来埋掉了,我等忙完甘蔗收割,就重新把他挖出来,以后你哥寄的种子到了,需要更多的水去浇灌。”
“太好啦!”姜瑶兴奋完,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陆彻说:“已经有好多年没人来敢闹了,而且这井必须打,要是我一天到晚去挑水,肯定会被人发现不妥。不过就算以后自家有水井,我也得每天去挑水做做样子,不能路出马脚。”
姜瑶听完不禁咋舌,大佬果然是大佬,做事之前就已经规划得滴水不漏。
过了几天,蔗田收割完毕,社员可以稍稍歇息几天,准备迎接九月尾造水稻的插秧工作。
陆彻最近也不去县城捡柴,每天上工之前就在家里挖水井。
等他挖了两天,姜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去县城邮局,看看姜震给她寄包裹了没。
其实陆彻经常来县城可以帮她代领,可她都是天没亮就往清源回,邮局还没开门。
她掐准时间出门,去到邮局的时候,工作人员刚开门。她不用排队,报了自己的姓名,如愿拿到了姜震寄来的包裹还有信。
包裹不小,信也是一如既往的胀鼓鼓,估计里面少不了钱跟票。
她把信封放进斜挎包,然后拎着包裹回去,没想到一走出邮局就看到赵鹏飞。
赵鹏飞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先是惊讶,但脸很快沉了下来。
他给自己甩什么脸,她从来都不在乎,不过鉴于他整天对自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谈谈。
“去国营饭店吃碗面。”姜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