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爷喊了一声,“爹……”
“走罢,我们去书房。”凤渊收了神色,抬脚先出了屋子。
凤鸾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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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松风水阁内,凤渊问道:“范将军有什么事?”
凤鸾心虚,不敢抬头看伯父的眼睛,“前几天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梦见范将军惊了马。”她握紧了拳,说出了前世的悲剧,“摔死了。”
她说的是前世真实的噩耗。
可是在凤渊听来,却是胡说八道、荒诞不经!先不说做梦不足当真,单说范进良本人,那可是沙场征战多几十年的统帅人物,岂能骑马摔死?他不由啼笑皆非,要是儿子们敢这样胡说,当面就得赏一嘴巴子。
但阿鸾……
凤渊把那个秘密压了下去。
他缓和了下情绪,说道:“罢了,我知道你和老三两人要好,你替他求情,原是兄妹情深。”说到此处,语气稍微顿了一下,“只是以后不许这样了。”没有直接说她撒谎,而是道:“梦中的事不可信,子虚乌有。”
凤鸾不敢辩驳,应道:“侄女领训。”
凤渊又道:“回去告诉老三,他若是听话去给范家、杜家赔罪,往后不再惹祸,今儿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他若是还不知道反省,非要拧着来……”一声冷哼,“反正我儿子多,打残一个也不心疼。”
“大伯父放心,侄女一定劝好三哥哥去赔罪。”凤鸾知道此刻不宜多说,自己得等待时机,等范将军的事变成现实,才能让大伯父重视自己的“梦”,然后对凤家的未来担心,进而开始谋划如何抽身。
一切需要等待。
“去罢。”凤渊挥了挥手,端起清茶慢慢拨动,平缓心中略微起伏的气息。
本来就没打算把儿子怎样,不过看在范家的份上,不得不打一顿,同时让儿子收收性子罢了。倒是阿鸾,为了给儿子求情居然撒这么个谎。心里微微摇头,还是甄氏没有好好教导女儿,养得太娇,这性子可得改一改。
不然将来嫁了人,还这般天真,在婆家肯定是要吃亏的。
凤渊每天操心的都是朝堂政事,家里的这点小插曲,没有太放在心上,对凤鸾的“谎话”更是早撇开了。依旧是天不亮就早早起床,上朝、散朝,然后回吏部办公事。这天刚刚敲定了两个折子,正在誊抄,就有小太监匆匆赶来。
“外头刚得的消息,神威将军范进良今早不慎惊马摔落,已经过世了。”
吏部顿时炸了锅,“啊?!范将军惊了马?”
“几时的事儿?”
“不能够啊。”吏部官员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范将军那可是生在马背,长在马背上的人,会水的人哪能在河里给淹了呢?别是听错了吧。”
小太监苦着一张脸,“诸位大人,小的岂敢乱说话?脑袋还想要呢。”
凤渊更是惊住,一滴浓墨滴花了奏折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