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呵,如果只是想看书,莫说第二层,就连第七层,我也能带你去,只不过……你的要求……只有这些吗?”
应天情好奇地看向妖娆清澈的眼底,在她那明媚的眼眸内找不到任何阴霾,于是他心微微漏了一拍,忍不住伸手将她额前碎发捻到耳后,而后很有气势地站起来,轻轻地说道。
“来,跟着师兄走。”
……
妖娆从藏书阁走出来,已经到了夕阳下落的傍晚时分。
应天情带她在藏书阁二层看了一日的书,她不过还是阅览符书与神宗纪年史。
血十三叱咤风云的年代距今已经很久远,而且那段正面记录他“伟业”的历史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呈现在寻常历史古籍里。
但妖娆相信,一定会有侧面记载当年血十三君临天下场面的野史存在,众口悠悠,当时的掌权者不可能绝对抹杀历史的存在,只要她能找到更多的只言片语,将那些细微末节串联起来,一定能把一切真实还原。
日光还在地平线上散发出它今日最后一丝余晖。而清冷皎洁的月光却已经孤单地低悬于苍白的穹窿之下。
虽然在回符山的路上突然冒出了许多对她指指点点远远观望的神宗弟子,不过碍于应头牌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也没有见到不长眼前冲到面前挤眉弄眼。
“应师兄……你这样我很麻烦的啊。”
妖娆在看书的时候只觉得能认识特权在手的应头牌真是自己八辈子修的福气,那些见她宗门令低级本想阻拦的管事们一看到应天情那睨着眼儿的表情,立即都对她讪笑着弯腰退下。
看书时还不时有新鲜的水果直接送到手边……
这就是第一峰内门尊贵弟子的奢华待遇呵!
只不过出了门,妖娆嘴角上挂着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顿时感觉到无数或冷飕飕,或炙热如火的目光向自己的背脊狠狠戳来。
看来之前那些得到八卦急冲冲跑出藏书阁的主峰弟子们,已经把“应天情出手相助一个小破符师”的劲爆消息洒遍了整个神宗。
妖娆笑起来像哭……
虽然她好不容易转变了对应天情的看法与态度,知道他就是那日傻得可爱的猪头,但与他走太近,好像是一件更麻烦的事。
看着妖娆委屈得可怜兮兮的脸,应天情顿时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以示驳回。
还不知道多少神宗女修挖空心思梦想着要这全天陪伴,傍晚护送回家的超级豪华待遇呢!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个他愿意给的,人家居然还觉得是麻烦!真是太伤自尊心了。
“你别想。”应天情翻着白眼:“要是我现在离开,你等下会更惨!”
这是一个级有杀伤力威胁,妖娆顿时弱弱地收敛了声音,拖着沉重地步伐,苦逼地飞速向符山赶去。进了符山地界,便再也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跟随。
看到那梨黄的身影连头也没有回,一个劲地冲上符山,而后转眼消失于锁山大阵的背影。
应天情站在符山山脚下,心中升起一丝无法名状的惆怅。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给他如此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妖娆魔女’,与你齐名的是‘龙峰少主’,你先遇到他,所以……便看不见我……对吗?”
“他这次没有跟来,是去了哪里?与你来神宗的目的有没有关系?”
“如果你再也看不到他,会不会把目光,多停留在我身上?”
“你看了一天的,果真只有符书与神宗纪年史,你想要什么?”
应天情甩了甩袖子,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倏地御空瞬步,直接跃到他夜夜打坐的河中巨石之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妖娆在神宗一日,他便在此静候一日。
妖娆刚冲上符山,就看到钟林子老头如木头一样杵在房门前,以滴血的眼狠狠地剜着她。
呃……
就像一个生气在等自家晚归孙女回家吃饭的爷爷。
“师傅……师傅……那个不是……是应天情他……他他他……”
妖娆结巴地指着山下,因为钟林子老头也听到了今日的传言,所以立即厚颜无耻地想把所有风波的责任都推给无辜的应头牌。
可是还没有等她说完,钟林老头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以异常惊愕沙哑的声音吼道:
“小玉!”
“啊?!”
什么?妖娆被吓得一弹。
“乱石坡上那些石头,你七日就都以指击碎,没有用其他投机取巧的手段吗?”
钟林子一边狂吼,一边拉着妖娆的手,风驰电掣地冲上山坡,不由她分说,直奔碎石滩而去!
吓!原来是这件事!
妖娆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如蒙大赦地点点头。
“是啊师尊,早上就完成了,去找您,大师兄说您跟王师伯喝酒去了。”
“这么大的事,就算为师在喝酒,也要把为师拉回来啊!”
钟林子双目赤红,现在在他眼中的妖娆已经与妖孽别无分别!
七天!
苍天啊!
七天!
要不是老大随口提了一下小玉下山去玩去了,他也不会想到去山上碎石滩检查小玉的进度。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人,满地的碎石都被她一指洞穿,而且指法娴熟,完成度相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