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红颜阁>穿越重生>朕的大秦要亡了> 朕的大秦要亡了 第139节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朕的大秦要亡了 第139节(2 / 2)

“那可不敢。”李甲笑道:“你的名字,如今只有陛下能叫了。”

这话不假,韩信已为齐王,在胡亥集团中,除了胡亥,还有谁能对韩信直呼其名呢?

一时酒足饭饱,士卒传报蒯彻求见。

“汉王的人?”韩信一愣,一面琢磨着一面道:“请进来。”

夏临渊摇着羽扇出神。

李甲却是不动声色地看了韩信一眼,垂眸静候那蒯彻进来。

蒯彻一进帐,见除了韩信还有旁人在,因注意力都放在韩信身上,目光扫过帐中旁人,竟没注意到是夏临渊与李甲,而是直奔韩信去了,先以隐语暗示道:“昔日在荥阳,曾与将军有一面之缘,不知将军是否还记得在下。在下却是对将军印象颇深。”

韩信道:“哦?”

蒯彻徐徐道:“不瞒将军,在下曾经学过相面术。当初在荥阳时,一见将军,便觉奇异。若是只看您正脸,那么将军您此生,最高不过被封为侯爵,但是却总是处在危险之中。但若是观察您的背影,却尊贵不可言。”

夏临渊摇着羽扇,对李甲小声笑道:“你看,这不是当初跟着张耳的那个蒯彻吗?他学我的——装神弄鬼,连道具都不准备一点。”

与平时不同,李甲却并没有应和夏临渊的玩笑话,而是面色凝重地盯着蒯彻与韩信的互动。

夏临渊察觉氛围不对,嘀咕了一声,又坐回去。

听了蒯彻的话,韩信沉静问道:“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请恕我不明白。”

蒯彻道:“请将军屏退左右,我愿意为将军详细解说。”他已经认出了夏临渊与李甲,心道,原来是这二人来传旨。但是却只作没留意的模样,并不与夏临渊或李甲相认。

韩信其实已经隐约明白了蒯彻暗示的意思,可是当此之际,不管他让李甲和夏临渊离开还是留下来继续听,都很容易陷他自己于困境。

李甲起身,走到韩信耳边,低声道:“韩大哥,我们在后堂听如何?万一有什么事儿,我们能证明韩大哥你的清白。你放心,这人是刘邦派来的,自然没安好心。”韩信便让左右退下,而李甲与夏临渊避入后堂。

蒯彻见状,以为只剩了他与韩信,于是上前道:“当陈胜吴广举事,天下纷争乍起,有能力的人一个接一个自立为王,反秦大业像疾风一样迅速兴起。等到秦国被灭,项羽分封诸王,却并不能服人。于是有了诸侯乱起,而又给了秦朝可乘之机,将军也依附秦王,得以施展拳脚。”

听了蒯彻的语气偏向,夏临渊小声道:“这人真是无礼——什么叫给了秦朝可趁之机?这本来就是我朝的天下……”

“嘘。”李甲凝神听下去。

那蒯彻来之前早已打好了腹稿,此刻出口成章,又道:“如今秦王、汉王、项王三方争斗,使得天下黔首流离失所。那刘邦在成皋负伤,逃入宛叶,已是笼中困兽 ……”

他身为汉王使者,却如此辛辣点评刘邦。

韩信不动声色地看了蒯彻一眼。

蒯彻一径说下去,又道:“楚人受阻于京索之间,临近西山却不能前进,如今已经三年了。项王士卒百战疲敝,粮草耗尽,楚人苦不堪言。而您所效忠的秦王,偏安一隅,得以鼎立于天下,全赖将军征战。”

“除非天降圣贤,否则这场绵延多年的灾祸轻易无法消除。而现在刘邦、项羽两人的死活就掌握在您的手里。您与汉王联合,汉王就会取胜;您若是帮助项王,项王就能起死回生。您若是反出大秦,秦王就会困于关中。”

后堂的夏临渊听得面色大变,颤声道:“他这是要劝韩信谋反!”

李甲捂住了夏临渊的嘴,探头去窥韩信的面色。

却见韩信拢着俊秀的眉毛,正低头沉吟,难辨喜怒。

蒯彻最后道:“在下看出将军您是人杰,所以才冒着风险,向您推心置腹,阐述天下形势。将军如今被封为齐王,却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若是将军果真平定了天下,复立了秦朝,难道秦王又能容下您吗?即便秦王能够容下您,那些跟随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能够甘心您居于秦王之下吗?”

韩信森冷道:“想来阁下必有高见。”

蒯彻也不谦虚,道:“将军您有身披锁甲的军队,占据辽阔的齐国,若能联合燕赵,出兵控制刘邦与项羽的后方,止住天下纷争,还黔首以太平,则天下可得!”

说到这里,蒯彻又抛出了他引以为傲的理论。

“我听说上天赐予的权力,若是不接受,反而会受到惩罚。希望您抓住时机,不要错过。”

这话,当初陈余抛下将印,张耳犹豫之时,蒯彻曾经说过一次。

当时张耳听从了蒯彻的建议,收了陈余的兵权。

所以蒯彻这是第二次演练他的理论,比第一次更熟练,也更笃定。

韩信全部听完之后,面色反倒和缓了,盯着蒯彻,悠悠道:“陛下待我,恩义比海深,比山高,我怎能见利忘义、背恩忘德呢?”

蒯彻听着韩信口气松动,虽然说着“怎么能”,但其实已经是在等他给能堵天下人之口的理由。

蒯彻马上搬出他的成功案例来佐证他的理论,道:“昔日常山王张耳与成安君陈余乃是刎颈之交,俩人亲密无间,天下无人能与他们相比,而最后却自相残杀,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人心难测,欲壑难平啊!”

蒯彻更进一步,鼓动道:“您现在对秦王忠心耿耿,秦王对您颇为倚仗,可究竟君臣有别,关系总比不过当日刎颈之交的陈余张耳。而陈余张耳所争,不过赵地。您与秦王所争,却是天下。您现在认为秦王不会背弃伤害您,是危险的错误啊!”

韩信垂眸沉吟。

蒯彻唏嘘长叹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更何况您处在人臣的地位,却有高于天下的名望,我实在为您担心啊!盼您早做决定,图谋天下!”

韩信心中烦乱,轻声道:“先生暂去休息,我要考虑一下。”

起初韩信让李甲、夏临渊在后堂旁听,给蒯彻长篇大论的机会,乃是因为他心中清清白白,毫无反叛之心。

可是这蒯彻,可以说是秦末数一数二的辩士,跟夏临渊不是一个层级的存在。

等蒯彻施展开三寸不烂之舌,痛陈利害,就是铁人的心,也会被说动。

更何况蒯彻所说,每一条都既有理论又有事例支持。

功高震主,兔死狗烹。

这本来就是从古至今,大家公认的道理。

而韩信已经四年未曾久伴胡亥身边。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