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身边没带着过冬的衣服,蒋程黎从衣柜里翻出两件自己穿过洗干净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包裹严实。
身为霸总,蒋程黎不可能失了风度,历经半个月已经研究出怎样在外表看起来看起来穿的又少又风流,实则外套里穿了三层保暖内衣还贴了一堆暖贴的秘诀。
所以最终看来,纪寻裹得像颗球,而蒋程黎则看起来潇洒多了,只穿了一件长款黑色大衣和长裤,却依然行动自如看不出丝毫痛苦。
实则蒋程黎进了车就抖成一团,催着司机连忙开暖风。
等到了中心医院,蒋程黎帮忙陪着纪寻检查住院挂点滴,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蒋程黎看了眼表,还有一点时间顺便去探视了一下游繁。
自打上次酒店垮塌事故后,游繁就很少清醒,即便醒来也很快又陷入昏迷。
蒋程黎每周过来一次,听医生说重伤在腿上,有可能会再也站不起来,得知这一消息后游繁本来清醒的状态就变得极容易昏迷,到最后几乎醒不过来,就像是被打击到不愿清醒的模样。
蒋程黎有些内疚,游繁的事故或多或少也跟他有些关系,如果他没选那个酒店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为了弥补他蒋程黎查过家里的消息,他外祖父只有他妈妈一个女儿,从未听说过有其他儿子或者私生子,那他这个小舅舅是怎么来的?
不过系统不在,蒋程黎也没地方问,只能接着派人查游繁的身份。
短暂探视过游繁后,蒋程黎赶忙去楼下找司机,司机仿佛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时间,指尖还夹着一根香烟,正缓缓在车窗外吐着烟圈。
司机见蒋程黎过来就把烟掐了,从后视镜看到蒋程黎闻到烟味皱眉的神情,连忙歉疚笑了声:对不起蒋少,没想到您出来这么快,我这就赶紧通通风。
蒋程黎和这司机也不算熟,是公司请的全职司机,开车技术还不错,蒋程黎也就没太在意,看了一眼表,估计还是要要迟到,有些心急道:别管那些,赶紧去枫原高中。
司机赔了个笑,来的时候已经确定好路线,开车平稳且快速:蒋少放心,您睡一觉就到。
许是听了他这句话,蒋程黎路上还真有些犯困,他奋力挣扎了两次就沉沉睡去,他本以为在路上睡一会,等到了司机自然会叫醒他,却没想到叫醒他的不是司机,而是兜头一瓢凉水。
初冬的天气,蒋程黎牙齿打了个战,陡然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景象都惊呆了。
他像是在一个黑暗的仓房,潮湿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不知某处持续传来的滴水声,滴答、滴答在这寂静的仓房里显得万分诡异。
这里根本不是枫原高中。
蒋程黎第一猜想是他被绑架了,但自己的手脚没被捆绑,嘴上也没有贴胶带,甚至连药都没有下。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大家,太困了先睡喽t^t
26.第 26 章
蒋程黎攥紧了拳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眯了眯眼,试图辨认方才泼他冷水的人方位。
你有什么目的?要钱?蒋程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原文里的确有过绑架事件,那次的绑架是因为一个外地富商看上了纪寻,对纪寻示好时被渣攻撞见,渣攻一怒之下把他搞破产,并且关了纪寻一周禁闭。
也因此富商一夜间走投无路,妻离子散还背上巨额债务,对渣攻恨不能食其血肉。
但渣攻也知道自己没干过什么好事惹了一堆仇家,平时出行都小心谨慎。
所以那富商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个机会绑架了纪寻和正碰巧遇到一起吃饭的顾苏白。
富商绑架了两人之后,拍了照片给渣攻送过去,成功把渣攻勾引过来,明晃晃的刀放在两人脖子上,当着三人的面让渣攻从中挑一个活,另一个人死。
虽然当时渣攻对纪寻这个消遣的玩物也生出几分感情,但自然比不上顾苏白这失而复得的初恋在他心中的分量。
渣攻咬了咬牙,选择了顾苏白。
不过好在后来纪寻只是受了重伤,刀尖创伤深度离心脏只差两公分。
本来纪寻抢救及时是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影响的,但当时渣攻眼里只有轻伤昏迷的顾苏白,担心顾苏白伤势着急把他送进医院,却把纪寻忘在脑后。
以至于纪寻无人看管,是后来警察过来才发现失血过多昏迷的他,及时送到医院输血也留下了后遗症,即便伤好后他平时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感冒,还时常会有心悸的状况。
蒋程黎当时看完差点背过气去,纪寻开始时一切都好,即便母亲生了病但找朋友借钱未必凑不到如果不是渣攻蓄意阻拦他母亲不会不治而亡。
如果不是渣攻带纪寻去宴会纪寻不可能会遇上富商,更不会因为渣攻赶尽杀绝惹得被富商绑架,退一万步说,即便他被绑架,如果不是渣攻只顾着顾苏白对他不闻不问,他也不会失血过多伤了身体。
到最后小说完结时,纪寻不仅母亲去世,而且落的一身的暗疾,呕心沥血三年建立的公司也被渣攻打压收购,身心俱损尊严尽失,从一个朝气温润的少年被岁月磋磨成阴郁落魄的男人,这一切都是拜渣攻所赐。
蒋程黎实在是想不通,这样最后是怎么还能he的,如果他是纪寻,拼着同归于尽手刃了渣攻的心都有,怎么可能顺从留在他身边?
所以他穿过来就特意避开了和那位富商的交集,躲过了这个情节点。
明明不应该再出现绑架的情节,那现在把他带来这个仓库的会是谁?
蒋程黎问完那句话就深吸一口气等着对方的回答,满肺的化学类似油漆的刺鼻气味,就连呼气也下意识屏住。
他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半点声音,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水滴声。
如果我没猜错,司机也是你的同伙?偌大的仓库只有蒋程黎的声音响起,对方不回应,蒋程黎只能试探,总得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要钱还是寻仇。
他从坐上车到现在身边只出现过那位司机,自然他嫌疑最大,否则他现在应该跟自己绑在一起。
就在这时,漆黑一片的仓库里陡然啪的一声,随着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仓库里亮起了火光,随后是一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凑到打火机前被火苗点燃。
火光只持续了一秒就消失,蒋程黎只看到那人被火光短暂照亮的下巴,线条明晰硬朗能看出是个男人,单从下巴看人长得不错,只可惜照亮的面积太小认不出是谁。
不过好在是有人,蒋程黎给自己鼓了把劲:你没把我绑起来,相比是不想要我的命,而是另有所图?
蒋程黎站起身,走到烟头的红点前,能看出来这男人长得很高,比他还要高一截。
蒋程黎脑子突然划过一丝清明,这么黑的环境,对方不说话也不愿意露脸,难道是熟人作案?
既然是熟人作案并且担心被他看到脸,肯定是怕他出去之后想办法报复,也就是说对方不打算要他的性命,大抵是要赎金。
蒋程黎心里有了底,松了口气也没刚才紧张。
他身上没有防身工具,而对方身上则九成带着武器,而且他对这仓库两眼一抹黑,没有对方熟悉,他自然不好贸然攻击,只能等对方下一步举动。
黑暗中,蒋程黎等着对方抽完烟,紧盯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等来的却是对方一张带着迷药的帕子。
药性让蒋程黎脑子一阵眩晕,心头警铃大作,挣扎间给了对方两拳,难道说对方把他叫醒,只是因为迷药效果快消失再给他补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