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不知怎地,吴六脸上慌张,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官差眼睛一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小五!”吴六眼珠子乱转飘忽不定。
“你放屁!——官爷,别听他胡说,他叫吴六,人称小六子,经常骗人说,他叫王小五,狡猾的很!”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宫中的小张子太监,很早就依照皇上旨意,让他们暗暗寻找此人,当下竟然给遇到了。
几个官差面色一喜,对视了一眼后,看向那三人:“你们既然说他骗你们银子,这样吧,都跟我们去衙门一趟,我们要好生审理!”
“好,那就谢过官爷了!”
……
诏狱中,除了脚步声,边无其他声音,小六子内心慌张无比,他口中被塞着棉布,脸上蒙着黑布,他不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还看不见任何物事。
被两旁锦衣卫带入审讯房,两个膝盖后皆是被猛踢了一下,他闷哼一声,身子只能顺势地朝前跪下。
眼上的布被摘掉,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发痒的眼睛,眼前也渐渐明朗起来,只见面前审讯桌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袍公子,他双脚翘在审讯桌上摇晃着,发髻挽于头顶,几缕发丝自额前垂落,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吴六双眸圆睁,喉咙中发出‘嗯嗯’地闷哼。
“你认得我?”锦袍公子好笑道。
吴六忙忙点头,霎时他眼眶湿润,一行泪水流在了脸上。
“认识就好,就怕你不认识!”锦袍男子笑道:“拿掉他口中的布!”
旁边锦衣卫作揖后,便拿掉吴六口中的棉布,登时,吴六急喘两声,忙忙叩头。
“奴才,小六子,见过殿下……”
“放肆!”
李燕云身旁的锦衣卫陆炳爆喝一声,刚要纠正他要称皇上,见李燕云摆手,陆炳会意,与几个锦衣卫忙忙抱拳,走了出去。
“知道朕为什么找你么?”李燕云轻轻起身,走至吴六面前。
“奴才不知!”吴六哭着望着李燕云,表情激动不已:“殿下,奴才好想你!奴才按照您当年的吩咐,也照做了,没有透露过什么风声,更没有说奴才曾经伺候过你——”
虽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李燕云当听他如此一说,无奈一叹,你照做个屁!要不是你被人当街打了,被打急了说出伺候过朕,朕还不一定找得到你,这小子也真是狡诈,老子一向讨厌这么狡诈的人!
“休要跟朕玩心眼,朕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李燕云虽说语气平淡,可让小六子感觉到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是,殿下请说,只要奴才知道的,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朕问你,你为何隐姓埋名?”
“殿下你不记得?”李燕云一瞪,他忙忙叩头道:“殿下,当年,你为了救奴才,不让奴才受牵连,让奴才隐姓埋名,从此不再提及伺候过您,更嘱咐奴才,在民间好好过日子。”
“朕是因为何事,让你不受牵连?”
一听此言,吴六额头沁出丝丝冷汗,朝四周看了看,这才道:“回,回殿下,当年殿下的母妃失足摔落,大幸不死,被太后锁于长春宫暗间,奴才与您前去长春宫缅怀之时,不小心发现那个暗间,才发觉她根本没死……您是担忧奴才被牵连,才让奴才隐姓……”
“等等!”李燕云惊愕地望着跪在眼前地吴六:“你,你是说长春宫,有暗间?是也不是?”
“是啊殿下,您还和奴才一起进去过,您,您都不记得了?”
老子真是蠢不可言,李燕云一拍脑袋,怪不得上回与安梦涵在长春宫听见有女人地哭声,合着朕根本没听错,那根本不是猫叫声,而是母妃的哭声。
梦境中与那朴贞秀的柔情历历在目,如前世跟母亲般疼爱自己,李燕云眼眶微红。
“你,你还知道什么秘密?”
“回殿下,当年先皇的惠妃,也就是殿下的母妃,还说了,她乃是受皇后,哦……就是当今的太后派的宫女推下楼阁,才摔下去的!”
很明显了,当年的后宫之争,害的朴贞秀名义上是死了的,可她却一直被圈禁着,两行热泪自眼中流下,李燕云拳头握的嘎嘎作响。
他怒喊一声:“陆炳,送朕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