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你喝茶!”
“嘿嘿,多谢纪柔。”李燕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公爷,为何你一回来,一整天为何就一直发呆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心事?”纪柔关切道。
将手中茶盏放在一旁,李燕云叹了一声:“金国皇帝受刺驾崩了!”这事也瞒不住,整个大金国迟早都会知道。
“金国皇帝……驾崩了?”
见她花容愕然之模样,李燕云道:“不光金国皇帝驾崩了,就连之前让你监视本公爷的太子……哦不,前太子,也被软禁了!如今的太子,或者说如今的皇帝乃是六阿哥纳兰顺真。”
“这么说纪柔以后不会受制于纳兰兴德了?”纪柔乌眸中闪过亮光,很快脸色暗淡下来:“——可是公爷,纪柔有一事不解,为何府外多了更多的官兵?”
见她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李燕云嘿嘿一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他们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呀,你也知道,公爷我乃是大宗的使臣嘛,不光身份特殊,就连本公爷都长的如此英俊潇洒,万一有打家劫舍地女飞贼入室打劫,占本公爷便宜可如何是好?”
纪柔发出铜铃般笑声:“公爷,你脸皮也厚了些!”
实则李燕云心知肚明,这乃是六阿哥派来的人,实则将自己软禁了,而这般与纪柔说,自然是怕给纪柔增添不必要恐慌,还无济于事。
这边李燕云与纪柔说了一下话,那边完颜林跑进未关房门的厢房来,站稳身形,气喘吁吁道:“公爷,上次来的那个叶无恨的徒弟,萧笑姑娘又来了!只是就她一人,她师兄与师傅都没在。”
“瞧,女飞贼来了吧?”李燕云冲纪柔一笑,便看向完颜林:“好兄弟,你为何不让萧姑娘进来呢?”
听公爷逗趣,纪柔掩唇一笑,却又听完颜林继续道:“公爷,官兵不让进,她还一脸焦急地说,让姑爷赶紧想办法逃,说是六阿哥一会便到!”
难不成六阿哥来找自己麻烦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时半会的如何逃?老子就不相信,这个六阿哥能拿自己这个大宗‘使臣’如何。
“随本公爷出去瞧瞧!”
夕阳霞光万丈,斜照的斜阳将府门前的几十名,腰佩大刀的官兵身影拉的甚长,一个手执宝剑的女子站在府门前来回的走着,花颜焦急万分。
“萧笑妹子!”
正在心急如焚地萧笑侧眸一瞧,只见李燕云与一男一女走了出来,男的乃是完颜林,女子自然是纪柔。
“小哥?小哥!”萧笑忙忙冲府门内的李燕云招手,急不迭地喊道:“你快跑!六阿哥定会为难与你的!”焦急之下,她不管不顾官兵的阻拦。
萧笑的话李燕云也相信,其一她师傅叶无恨本就属于六阿哥身边的人,既然是六阿哥身边的人,定然会听到一些风吹草动。
官兵听到跟没听到般,拦在她身前,冷眼看着萧笑,他们自然是只负责看守李燕云,只要国使公在府内,不让他出府,这便是他们的职责。
这妮子,你都如此喊了,我还朝哪跑!李燕云笑道:“不跑,跑个甚,本公爷特地出来迎接六阿哥的大驾!”
远处传来马车和列队行兵的脚步声,萧笑转眸一瞧:“完了,来不及了!”
六阿哥的马车与随行的官兵很快行至此处,马车一停,六阿哥被扶下马车,除此之外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也继而停下。下了马车的六阿哥,他一脸的严肃,目光如刀子般看着李燕云。
李燕云面色一正,抱拳道:“在下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登时,府门前的官兵跪倒一片,纪柔与完颜林同时跪下行礼,就连萧笑也忙忙行礼,此刻唯独李燕云与太子二人站着,太子嗯一声:“都起来吧!”
目光旋即看向李燕云,语气冰冷不已:“你怎生还不跪下?”
见这个新太子这般,李燕云笑道:“太子殿下,贵国先皇曾说过……”
“那是先皇!”他冷笑一声:“先皇大行弥留之际,要孤重用你,可你连行跪之礼都不做,怎能臣服于孤?所以孤要驯服你这头烈马,孤要你跪下!”
李燕云脸色冰寒如铁,坚若磐石:“恕难从命!!!”
太子一脸歼滑走至李燕云面前,轻道:“前太子都与孤说了,这个应该是纪柔吧?他威胁她的双亲,派来监视你的,对也不对?你不是代表你们大宗的使臣么?孤要看看你到底怎生为大宗子民着想的!——来人,将那对夫妇带出来!”
“嗻!”
两个官兵应声之后,在李燕云疑惑之际,两个官兵从后面的马车中拉出了一男一女,俩人凌乱的头发,破烂的衣衫,显然牢中并不好过。他们的身影映入纪柔眼帘,她愣了几分,粉唇轻张,疾呼:“爹,娘!”
纪柔似要冲过去,登时被官兵抽刀拦住,就连纪柔的爹娘脖子上都被官兵架着刀。
“小柔!——别过来!”这对夫妇泪眼朦胧凄声呼唤。
果然六阿哥确实比较适合做皇帝,心狠手辣!李燕云笑道:“你是想让本公爷跪下,你就可以放了他们?”
“不!孤改变主意了!”太子纳兰顺真两腿岔开:“来,从孤的胯下钻过去,孤就放过他们夫妇——”
在场的站着的萧笑玉手紧握宝剑,蕴泪地美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在太子背后瞪着他,李燕云蔑见后,心里一提,傻妮子,千万不能做傻事,隐隐中朝她摇头,再看向太子。
结拜兄弟被如此欺负,我竟然什么都帮不到!完颜林握起拳头,心里憋屈到了极点。
李燕云严肃道:“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此事万万不能!”
“哦?”太子眼眸转冷手一挥,那头的官兵一刀将纪柔的娘亲抹了脖子,鲜血纷飞,纪柔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倒了下去,凄厉惨呼:“娘!”她爹登时泪花满眶,啊的大喊一声:“小柔她娘,小柔她娘啊!”
那凄惨地一幕,纳兰顺真熟视无睹,目不转睛盯着李燕云:“再问你一次,钻不钻?孤可提醒你,你以后连金国都出不了,更别提回大宗,为大金效力是你唯一的选择!”
忽地,李燕云哈哈大笑,身子摇晃,笑的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只是无人能发现的是,他眼中闪过了从未有过的狠辣,他拳头握的嘎嘎作响,内心愤怒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