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娘的朝西看,那边属于鞑靼国,暂时还没打下来!”李燕云略感无奈。
皇上欺负安嫔娘娘的这般情境,惹地身后地锦衣卫一阵憋着笑,但碍于皇威,又不敢笑,安梦涵娇羞地说了一句讨厌,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
见他脸色黯然,安梦涵安慰道:“老公,我相信你能打下来!”
鞑靼国皆以游牧养畜为业,他们不像大宗的百姓有固定居处,有城池为屏障,攻下城门大军一入,便势如破竹。
而游牧国家这些全无,他们四处漂泊,居所不定,战术是向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毫无踪影可循,骑兵又强悍无比,要打的话,又谈何容易?
可也不能急于一时了,否则连年征战,对百姓来说,压力太大,将士们出征在外,民间壮丁缺乏之下,谁还来种田,靠着那些老弱妇孺?
民以食为天,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国使府的正堂中,坐北朝南的李燕云,手中捧着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砸吧了下嘴,登时,一个身穿甲胄,梳着大辫子的男子,踏入正堂,刚一进正堂,他抱拳单膝下跪。
“富察尔泰,叩见大宗皇上万岁!”单膝跪地的富察尔泰道:“请恕小将身着甲胄不能行大礼了。”
“你就是富察尔泰?富察琳琅的大哥?”
“回禀大宗皇帝,正是小将。”
那个赫舍里索图,还真他娘的精明,知道朕与富察琳琅有亲事婚约,竟派大舅哥前来作为军使!
放下茶盏,李燕云好生打量了富察尔泰,浓眉大眼,倒也俊气几分,只不过似是兵戎在外,皮肤都被晒的黝黑,色若古铜。
“朕初识富察琳琅就听小妮子念叨你,说你抗击鞑靼国,难得回来盛京一次!”李燕云起身,走至他面前,扶起他,笑道:“那妮子,还刚曾向朕求情,说不要杀你,试问,你身为朕的大舅哥,你阿玛又是朕的国丈,朕岂会杀你?——快说说,西征八万大军的大元帅,赫舍里索图,让你前来,要禀报什么?”
“皇帝陛下……当前,西征的八万大军粮草,只够维持一个月,如今军心不稳,已经发生过三次大规模逃兵的事来。”
金国兵士听到盛京都被大宗拿下了,岂有军心不乱之理?这点在李燕云的意料之中,他装模作样的轻叹一声,表示很同情的点了点头。
富察尔泰眼眶泛红,显得十分激动,和痛心,顿了一下又叹道:“索图将军让小将禀报您,他愿意降大宗,但他是为金国八万大军,为了抗击鞑靼国的贼军,为了女真部能安稳生存而降。”
“哦?”李燕云奇道:“索图将军就没有想过要回马杀来?”
“想过,可当索图将军,听说陛下您善待金国百姓,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自袖子中掏出一张信笺,展开信笺,双手递到李燕云面前,富察尔泰继续道:“陛下,这乃是索图将军的亲手所拟的受降信,还盖着帅印。”
盖不盖帅印的无非就是个流程,证明是索图将军所写而已,李燕云一瞧,总算不全部都是女真文,好歹还有中原文,这倒不费事了。
“你来念给朕听!”李燕云负手在后,朝前走了几步,看着府院中的风景。
“遵命!——老将索图,三拜大宗皇帝,八万女真将士西征,抗鞑靼,杀贼寇,只为女真能安。大宗皇帝爱民之风,老将已有耳闻,故,老将愿受降于大宗皇帝,臣再此三拜九叩,臣斗胆向吾皇谏言,臣恳请吾皇运半年之粮草,助老臣抗击鞑靼贼军!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表明赫舍里索图已是大宗的臣。
富察尔泰看着李燕云的背影,恭敬抱拳:“皇上,念完了!”
回应富察尔泰的只有李燕云的笑声,他仰面大笑,忽地转过身来,眸似星辰般的盯着富察尔泰。
“尔泰,怎地说你也是朕的大舅哥,以你之间朕是给他粮草还是不给呢?倘若给,索图如若食言,收到粮草之后,将那八万兵马的矛头对准朕的大宗兵士,那朕岂不是做了一件极其愚蠢之事?”
见李燕云倏地转冷,富察尔泰忙忙单膝跪下:“皇上,臣以性命,以及富察府全府之人性命担保,索图将军绝对信得过。他乃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军,更不会见女真部生灵涂炭,况且,索图大人的家眷都在盛京之中,请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