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李燕云自然不能出去,飘儿冰雪聪明,定能被她看出端倪的,这点俩人都自知,甚至冥冥中达成默契,俩人都不想让飘儿难过,虽然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来。
漆黑的帐棚中。
“飘,飘儿?你有什么事么?”穆红缨尽量让自己平静,可声音还是略微结巴。
饶是她平日热情如火,大大方方的,此刻也忐忑地跟个小姑娘似的。
帐外月光下的飘儿眉头一蹙,脸现狐疑之色,师傅这是怎了?
“师傅——”飘儿语气有些不舍的回道:“明日我就要与他前去南越国河内府,今晚徒儿想和您说说话!”
黑暗中穆红缨将李燕云朝木榻拽去。
粉拳捶打他的肩膀,羞恼道:“讨厌死你这个小哥哥了,大白天的不来,非得现在来……快,快躲起来。”
娘地,真是刺激!李燕云好笑:“躲?躲哪?”
“躲被子里,快!”黑暗中穆红缨将幔帐掀起,将李燕云推进榻上。
同时外面飘儿好奇之下,连续喊了几声师傅,穆红缨焦急之下,只得应声,让她稍后进来。
没多时,帐内,穿着火红色睡裙的穆红缨,小心的将灯盏点燃,大帐内也明亮起来。
未戴胄帽的飘儿,她柔顺的黑发垂在身后甲衣上,显得英姿勃发。
她清澈美眸看着正在点灯的师傅背影,顺势环目在帐内扫了一下,映入眼中的是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一张木几,有幔帐的床榻。
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师傅,适才你说话怎地不对劲?”飘儿奇怪。
“为师,无碍!”穆红缨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不能让聪明如雪的飘儿看出不对劲。
她转过身来媚眸含笑,注视身旁一脸疑惑的飘儿。
“飘儿,为师真没事!”穆红缨笑着解释:“适才不小心,一阵强风吹来,将为师帐内的灯吹熄了,为师要点灯,穿衣才耽搁这么久。”
“对了——飘儿,此次前去河内府,一定要好生照顾好自己。”
当师傅说起这事,飘儿心中疑惑褪去。
离愁涌上心头。
她握着师傅的玉手,眼圈微红,明艳动人的玉面几分悲色:“师傅,飘儿与您本就聚少离多,昔日在女真是。”
“没想到在这马关依然是,平时我就忙着军中要事,无法陪您,是徒儿不好!”
这话说的穆红缨心中一软,穆红缨眼中含笑:“飘儿,对国家大事而言,师徒之情又算的了什么,且为师不是好好的么,无须挂念为师——你只需将你的好情郎照顾好,才是正经,毕竟他也是一国之君。”
“且皇帝自古以来妻妾成群,为师教你如何攥住他的心,”穆红缨媚眸朝床帐瞟了一眼,似生怕被床榻那人听到什么似的。
也正是如此,飘儿深感疑惑。
也顺着她的眼神朝床帐瞟去。
见此,穆红缨生怕她看出什么,啊了一声,媚笑一声,樱唇凑近飘儿耳畔:“飘儿,为师告诉你……”
她小声地在飘儿耳中嘀咕着。
榻上藏于被窝中的李燕云,竖着耳朵正听得有滋有味,忽感穆红缨声音愈发的小,他奇怪,穆红缨告诉飘儿什么事呢。
竟然不让朕听!
很快传来飘儿一声羞叫。
“师傅,你坏死了!”飘儿面上一红,羞道:“师傅你怎地跟他一样坏,喜欢作弄人,师傅——您是不是也喜欢他?你若喜欢他,我不介意的,在我们女真,只有让自己男人快活,那才是女人的本职!”
穆红缨微微愣神,媚脸笑意僵住,不自觉地看向那有着幔帐的木榻,这话若让他听见,定心里美死了。
事实上也正如穆红缨心中所想,此刻藏于木榻被窝中的李燕云,他感动万分,当真想抱着飘儿狠狠亲上几口。
对嘛,好夫君自然要共享!
依偎在师傅怀里的飘儿,等了半晌不见师傅有反应,她扬起脸来,再次看见师傅朝木榻看着,她忙喊了声‘师傅’。
又道:“您还没回答徒儿呢。”
“嗯?”穆红缨反应过来,脸颊微红有些忐忑。
生怕飘儿从自己脸色看出不对劲,她哦了一声,背过身去,朝前走了几步:“怎会呢飘儿,你也知道,世间男子少有能入为师法眼的,你可别多想!”
“再者——为师与他来马关的路上,我与他清清白白的,未曾发生过半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