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云长哦一声,笑道:“原来如此。”
官兵道:“这样吧,这个小二欠我们朝廷一两银子,外加五百文钱,你若想付,就拿钱来。”
此话一出。
李燕云给锦衣卫使眼色锦衣卫拿出几两碎银,递给李燕云。
然后。
他嘿嘿一笑。
将银子放在官兵手中:“二位,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我们初来乍到的,难免会磕磕碰碰,全仰仗二位帮助了,这多余的银子,二位拿去喝喝茶,吃吃小酒。”
见到银子。
两个官兵乐开了花。
没想到还有外快。
官兵笑道:“这位公子当真是会来事,也罢,既然如此,给你透个底,我们知县呢,在前方二里地的翠香楼正喝酒呢,有些事你与他说,远比与我们说更好。”
“你将我们知县心情安抚的愉快了,在此地,那还不横着走?”
这转眼就称呼李燕云为公子了。
且态度甚好。
李燕云心中气的怒火燃烧。
面上却是和善的微笑:“那多谢二位了,改日再遇见二位,定好生请二位吃一顿。”
两个官兵对视一笑,点了点头。
当闻此地知县姓甚名谁,得名严世高,两位官兵与李燕云简单说几句后便离去,那小二忙给李燕云跪下道谢,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感激。
小二道:“各位,你们千万别在此做生意啊。”
“为何?”李燕云星眸一眯。
小二略微迟疑。
似是不敢说。
尹贞秀起身。
玉面满是无奈的笑意。
幽叹一声:“小二,你好生与我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用怕,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
尹贞秀的笑容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小二见此放下心来。
他抹着泪。
四周张望了一下。
才敢说道:“那严世高名字起的不错,可你们有所不知,此地无论何人,都要交比其他地方多三倍的租税,那严世高被我们这片人,称之为严老虎。”
“这片儿,很多人都怕他。”
“但又不敢到处说,被他如此这般,外乡人不敢来,此地人想出走。”
李燕云奇道:“那你为何不走?”
小二哭道:“我倒是想走,可家里还有老母,不宜远行,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这话平时我也不敢说,是你们帮了我,我见不得你们受那严老虎欺负——”
“老虎?放心吧,我专门是给老虎拔牙的!”李燕云问道:“——我问你,他们如此欺民,监察使,就不管不问?”
给老虎拔牙的?小二诧异几分,听他后面疑问,重重一叹道:“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大官一般都懒的来,又如何能知——”
“再说了,即便有大官路过,那严世高也会命人做样子,掩饰的极好。”
还没说完。
小二又是一叹。
狗官,还会做样子?
此事不光李燕云气的脸庞铁青,连尹贞秀都脸蛋通红,玉拳紧握,般若抿唇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怒意,一些锦衣卫则是暗自为那严世高捏了把汗。
也算那严世高倒霉。
偏偏皇上亲临此处。
小镇上的翠香楼,歌舞升平,姑娘的嫣笑声都能传到楼下去,李燕云带着尹贞秀,般若、和一些锦衣卫上了楼,给二人带路的伙计。
他指着正在与姑娘们在桌前玩乐的一个半大老头道:“这位公子,那位便是知县严大人——”
“多谢!”李燕云含笑,给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忙赏给伙计几两银子。
伙计道谢后。
被锦衣卫和般尹贞秀的李燕云,他绕过屏风走上前去,望着左右各抱一个女子的半大老头,李燕云眼中直冒火。
但李燕云相信。
定不止这严大人一人,否则他怎敢如此大胆。
当走至面前。
李燕云一脸满是和蔼可亲的微笑:“阁下可是严大人?”
走到近前,李燕云才看清这个严大人身上的青袍,竟然无比破旧,甚至还打着补丁。且严大人正与姑娘们玩的高兴。
蓦然瞅见李燕云。
见李燕云面生。
严世高似有些醉意。
醉眼朦胧道:“你是何人?竟打扰本官喝酒?”
李燕云大方的在他桌前落座。
微微一笑:“我来此地是做生意的,规矩我懂,这不是来给严大人拜码头来了嘛?”
说完。
打了个指响。
锦衣卫送上来一叠银票,而严世高看到银子眼中顿时显出喜意,忙让两个姑娘退去,路过李燕云时,两个姑娘直抛媚眼。
李燕云眼睛一瞪。
实在对这种庸脂俗粉没半点兴趣。
两个姑娘吓的忙抽身而去。
“好说,好说!”严世高摸着银票,笑容看上去很歼诈:“你是何人?如何称呼?”
浓重的酒气。
让李燕云微微皱眉。
“杨过!”李燕云笑道:“只是严大人好生清廉呐,竟然穿着如此破旧的衣袍,实在是让人佩服。”
严大人收起银子笑道:“杨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嘿嘿,你还是太年轻了!”
“如今皇上,抓贪抓的厉害。”
“本官当然要配合皇上做个清官不是?”
“最起码让人看去,我这是清官的行头!装,咱也要装的像点不是?”
“穿的光鲜靓丽的,有面是有面,可面子是有了,保不齐哪天脑袋就得——”
他手掌在脖前比划。
然后。
他又笑道:“咱是清官,自然得清廉,清廉的官,可没钱买好衣袍穿呐!”
李燕云哈哈一笑:“我懂,只是严大人呐,在此地做生意安全嘛,我还得跟哪些人打点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