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炎看着裴清,目光慢慢变得幽沉。
“你怎么就知道和我无关?”
裴清嗤笑一声,“你真把自己当万能的神?什么你都必须知道?”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当然,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的距离很近,陵安炎甚至能感受到裴清身体的紧绷,实际上,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平静。
裴清的指尖有一种细微的颤抖,他只是在故作镇静而已。这个认知却给了陵安炎一种莫大的满足感,许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像罂粟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他突然说:“我喜欢你……”
一道惊雷直劈在裴清脑门上。
片刻,裴清很冷淡地说:“不,你不喜欢我,本子上都写着呢,‘无趣’!”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
“两个人明明不一样。”
“……”
陵安炎直直地盯着裴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隐隐的`诱`惑`气息,裴清实在受不了这种近乎诡异的对视了,他把视线瞥开,说:“这并不是你的游戏,别想试图控制我,而且……我也不愿意。”
“那可真是抱歉了……”陵安炎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裴清,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留下你,你就哪都去不了。一句话的事而已。”
裴清努力维持的镇静被这一句话打破。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正是他最害怕的。
陵安炎心底闪过一丝疼惜,他走过去抱住裴清,脸靠在他脖子那里,语气也放软了。
“我想要现在这个你。”
现在这个?裴清冷冷地笑了,“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是同一个。”
“不,”陵安炎又抬起头盯着他,语气很笃定,“或许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人格却是不同的。”
裴清只是冷哼一声,“狡辩。”
“我和陵立琛长得一样,但你觉得我们是同一个人吗?”
“一旦你接受了他,就也能接受我吗?”
“难道说,你允许我的靠近,只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很像?”
裴清被他逼问得沉默了。
陵安炎掐住他的下颌,让他正视他的目光,“你说话啊。”
“这些问题有意义吗?算了,即使被你察觉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裴清眉头一皱,冷然,“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离开的。”
“那好,我也不去考虑其他的,只要把你留下就行了,别的都无所谓,至于用什么方式……”
裴清愤怒地打断他,“陵安炎!”
“反正都被你发现了,我也无所谓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陵安炎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一向不屑于利用那种特殊的能力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一次,他却抱着极大的满足感,甚至是急切地,想要完成这一件事。
他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现在会对裴清产生这种好感,只是这种感情实在太突然了,像是骤然间席卷而来的巨大浪潮,那么迅猛又热烈。
在画室里第一眼看到裴清的时候,他就感到不一样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巨大新奇感让他忍不住一再靠近。
或许陵立琛说的没错,他就是胡闹,追求`刺`激和新奇,由着自己肆意妄为的个性乱来。现在想收手都来不及了,他是这场游戏的制定者,但同时也深陷其中。
直到现在,他每见到裴清一次,那种`欲`望就会愈发强烈,让人难以忍耐,陵安炎觉得他再不主动出手,这个人就真的会彻底离开他了。
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把他抛得远远的。
裴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用疲惫的声音问道:“你这样根本就是心智不成熟,这么做……真的有意思吗?”
“……有,”陵安炎把脸埋在裴清的颈侧,声音闷闷的,“你就当我在胡闹吧。”
“你放开我。”
“……不。”
裴清冷漠地威胁道:“你再不松手的话,我保证我明天就会彻底消失。”
没想到这个无法验证的威胁还真的见效了,陵安炎在他耳边亲了亲就松手了,裴清推开他,站起身。
还好没有开灯,不用看到双方脸上或尴尬或阴沉的表情。
他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去。
打门的时候他还是太过慌张,那锁死活拧不开,发出嚓嚓的刺耳声音。
“该死的!”裴清低声咒骂了一句,手劲越发大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从背后靠近,温热的触感轻飘飘地落在了裴清的颈侧。他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而陵安炎只是靠近了一下便很快离开了,与此同时,咔嗒声响起,门开了。
“方向都搞错了,怎么能打开。”
裴清的眉头还是皱在一起,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陵安炎耸耸肩,“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别那样看着我。”
裴清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故意蹭了他颈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