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眉梢一挑:往后什么事情?
岑柏言笑得有几分邪气,俊脸又往宣兆脸上凑:往后能做的可多了。
例如?宣兆用一根手指推开岑柏言的脸。
岑柏言顺势含住宣兆指尖,牙齿轻轻一咬一碾,痞笑着说:真要我说啊?例如在床上、书桌上、地毯上、料理台上、镜子前、窗户前、厕所里,以后买了车还可以在车里.
宣兆脸颊噌地蹿红,一巴掌拍在了岑柏言脸上:污言秽语。
小宣老师,怎么就污言秽语了?岑柏言嬉皮笑脸地说,我指的是咱俩以后是邻居了,一块儿生活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比如在床上聊天,在书桌上谈心,在地毯上做学问,你想哪儿去了?
.宣兆哼了一声,我不和你争,扫地去了。
你一花瓶扫什么地啊你,别一会儿把自己扫坏了。
扶墙走路被钉子扎了,接个吻差点儿把肺咳出来,岑柏言可不敢再让宣兆干什么事儿了。
岑柏言单手环着宣兆的腰,很轻松地把人腾空抱了起来,他把矜贵娇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宣老师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给他把小太阳打开取暖,非常有男子气魄地说:我去收拾,咱家往后我主外我主内,你就负责把身子骨养好了。
十分钟后,岑柏言捏着鼻子,大步流星地冲了回来:操|他大爷,床底下他妈的全是死蟑螂!老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玩意儿怎么还没从地球上灭绝!
据岑柏言本人所言,世界上已知的一百多万种昆虫中,他唯独只怕蟑螂。宣兆无奈地表示自己不害怕,可以去协助清扫蟑螂尸体。
岑柏言觉得宣兆这个提议令他非常没有面子,板着脸严正拒绝了宣兆的帮助,并且一通电话高价找了家政公司来清扫。
于是此刻,两个人肩靠着肩坐在床边,对着暖烘烘的小太阳取暖,岑柏言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我一会儿去一趟酒吧。宣兆说。
岑柏言皱眉:还去啊?咱不能换个地儿吗?
龚叔很照顾我,宣兆笑着说,而且我现在一周只用去两天。
岑柏言眉心紧锁,差点儿脱口而出让宣兆别出去打工赚钱了,那点儿钱够干什么的,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宣兆看着岑柏言,认真地说,柏言,我也是个男人。
岑柏言心说我这两晚做梦都是梦见把你扒光了吃干抹净,我他妈能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吗?
那我去图书馆自习,岑柏言说,十一点过去接你。
宣兆还想说不用,岑柏言瞪了他一眼,宣兆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酒吧后面有个侧门,是工作人员通道,你在那里等我吧。
宣兆之前和萧一诺说好了,让萧一诺在惊雷酒吧免费包场一晚,给他小男朋友庆生。
萧一诺大中午就呼朋唤友去了惊雷布场,还要把二楼原本的蓝黑格纹地毯换成玫瑰花,经理实在拿不定主意,打电话问龚叔。龚叔知道这是宣兆学校里的同学,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让宣兆来拿主意。
宣兆听龚叔电话里那意思,大有萧一诺要掀了酒吧重做的架势,于是亲自去惊雷坐镇。
师兄?你也来啦?萧一诺穿了件满是骷颅头涂鸦的毛衣,正往吧台上挂气球,见了宣兆跑上来问,怎么着?和那小男孩儿没谈拢?回心转意来找我了?得嘞,我现在就打电话分手!保证不让你做第三者!
宣兆眉梢一挑:分手吧,然后带你的人撤出去。
那不好吧?萧一诺吹了声口哨,我就算立马分了这儿也能用啊,就当我给你的告白party。
工业风的酒吧里贴满了粉紫色粉蓝色的气球,宣兆头疼地说:你男朋友品味挺独特。
是啊,还喜欢hellokitty呢,萧一诺说,特纯。
宣兆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成年了吗?
萧一诺拍胸脯保证:身份证上都十九了,我就是再爱玩儿,能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吗?我爹不得把我当场按实验室里阉割了啊!
这时候卓非凡也来了,宣兆冲他淡淡一颔首。
卓非凡早就习惯了宣兆的冷淡,走上来说:巧巧说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接,问你在忙什么。
忙什么?谈恋爱呗!萧一诺在边上接茬。
我给巧巧回信息了。宣兆说。
龚叔管得严,周末就准巧巧用两个钟头手机,卓非凡双手插着裤兜,她可能没看见。
哎行了行了,你俩别巧巧来巧巧去的了。萧一诺嚷嚷起来,非凡哥,巧巧是你青梅竹马我知道,去年暑假那会儿你不还带小姑娘逛过咱学校吗?你俩不会到现在还没好上吧?
卓非凡不承认也不否认,笑得温文儒雅。
宣兆瞥了卓非凡一眼,声音里暗含警告:巧巧下半年高考。
他把龚巧当亲妹妹看待,小姑娘的心思他不可能不知道。卓非凡和龚巧之间也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就等龚巧考上大学。諵風獨家
我心里有数。卓非凡稳重地拍了拍宣兆的肩膀。
萧一诺嗤了一声:假正经!我还搞了几张大尺度男模海报,我去贴上!
宣兆看萧一诺这帮人也就是虚张声势,于是吩咐下去随他们怎么折腾,顾自在二楼里侧找了个隔音最好的包间休息去了。
他昨晚上没怎么睡,在沙发上刚合眼,困意就袭来了。
宣兆睡眠很浅,迷迷糊糊中听见从楼下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和喧闹声,中间龚叔似乎进来了一次,轻手轻脚地在他身上加了一件毯子。
宣兆的意识还是很清醒,身体却十分疲乏,十根手指好似灌了铅一样的重,怎么也张不开眼皮。
他挣扎几秒后干脆放弃,脑子里闪过种种光怪陆离的场景,画面一闪,又回到了七岁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砰
保洁阿姨把最后一袋垃圾扔了出去,岑柏言给家政公司结完账,又各给两位阿姨私发了三百块钱辛苦费。
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铺好床放好衣服,时间也不早了。
岑柏言叫了个外卖吃完,也懒得再去图书馆了,在自己的新床上躺了会儿,觉得怎么就是不得劲,于是穿着拖鞋跑到宣兆床上,嗅见宣兆被褥上的药草香味,这才觉得浑身舒畅。
他霸占宣兆的床美美睡了一觉,醒了之后翻了个身,发现枕头底下有一沓纸。
小瘸子铁定是睡前躺床上学习呢。
岑柏言抽出那叠纸一看,全英文的,他在封面上草草瞟了一眼iion of ers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