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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山正在紫宸殿和云宋说事,便是云宋叫他去查的事。
钧山查出那一日,王时终日都没有出过王府,一直到第二日早上去上早朝。
云宋暗自嘀咕,若不是王时,那他见的是谁?
上一世,王时难道勾结的并非北渊国王储?还是说这一世,他还没有勾结上?云宋想不清楚。
她凝眉自己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一想,便让她不寒而栗。
难道,这一世,真正勾结北渊国的不是王时,而是他么?
她马上问钧山,“钧山,算算日子,我是不是该到永安城了?”
钧山稍一反应,立刻道,“若脚程快,这两日也该到了。若慢些,晚几日也无妨。”
云宋道,“不等了。这几日,朕就要把这件事给办了。”
钧山不能问云宋到底要去办什么事,只知道是与容洵有关的。他只需做好接应她的准备便好。
两人正说话,易兰在殿外走了两步。
云宋瞧见了,知她可能有事,便让钧山先退下了。
易兰走进来,道,“刘大人的事情妥了。”
云宋微微一怔,道,“这么快?”
易兰道,“刘大人平日里把柄不少,只因为身边人都瞒着,没外传。奴婢去查了查,便知道,他与宫里几个侍女都对食的。奴婢便盯了一会儿,带了人去抓了个现成。那姑娘怕遭罪,什么都招了。奴婢与刘大人说了其中利害关系,劝他体面的走,反而好。他咬咬牙,便应了。只说要收拾了才能离开。”
云宋道,“呵,怕是又要找母后去告状了。”
易兰道,“这次怕是不敢了。若他还想留,对食的事情便会挑明,到时候下场只会更惨。刘大人心里雪亮,不会做这种蠢事。只他这些年想必搜罗了不少东西,总要收拾一下的。”
云宋不由多看了一眼易兰。这个人上一世,是没有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或许出现过,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易兰沉稳,还有些智谋。她将她留在身边,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云宋道,“你这事办得很好,要讨什么赏吗?”
易兰忙道,“奴婢只是做了件小事,不敢邀功。”
云宋也不勉强,道,“以后你想到了再告诉朕,不急于一时的。”
易兰屈膝谢恩,又道,“昨日里出了事,不知道皇上听说没?”
云宋问,“什么?”
易兰道,“就是昨儿个听说皇,前皇后在冷宫中上了吊,好在救回来了。”
云宋道,“她就是爱闹,非要满城风雨才开心,不必理会。”
易兰又道,“奴婢有句多嘴的话,皇上随便听一听?”
云宋一笑,“你比朕年长,你说的话,朕会虚心接受的。”
易兰这才道,“后宫一日没有皇后,便人心不稳。皇上早日立皇后,统辖六宫才好。”
云宋听了,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易兰忙屈膝,“奴婢多嘴,说错话了。”
云宋道,“你没说错,你的话,朕会考虑的。”
易兰应诺。
刘富的事情不出半个时辰,便传到翊坤宫了。刘富在翊坤宫里有人,秀年自然也安排了信得过的人盯着刘富。毕竟刘富知道的太多。
秀年将这事立刻和秦雉说了,“本来是可以走的,偏偏自己不甘心。”
秦雉道,“这刘富这些年弄两个侍女在旁边伺候,早就不是新鲜事了。皇上要找他的事,也容易。谁把他给卖了?”
秀年道,“听说不是谁卖了,倒是皇上身边的那个易兰带人去抓的现行。”
秦雉浅浅一笑,“还是栽在皇上手上了。刘富现在做什么呢?”
秀年道,“收拾东西呢。”
“他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只一句话,秀年便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待秀年要走,秦雉又吩咐道,“皇上身边得了那么玲珑的一个人,你改日叫过来让哀家瞧瞧。”
“喏。”
秦雉又道,“叫钧山去吧,他办事利索。”
“喏。”
傍晚的时候,遣了那些自己认的干儿子,刘富看着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准备离开了。
只还没走,两个人突然闯了进来。
刘富见到那两人,声音哑的说不出话来,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他知道,他的命到头了。
钧山上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刀毙命。
刘富倒在地上,眼珠子瞪得老大,死状吓人。
他到死才想明白,皇上与太后之间的博弈早早就开始了。他想着两边都站,是不可能的。他不过是博弈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死就死在自作聪明,还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