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些日子,云宋在朝堂之上看到容洵,都觉得他容光焕发,精神头都不一样了。自然有人把话传到她耳朵里,都说他近来与谢如枝来往密切,好事将近。
云宋莫名的就烦躁起来。
回了紫宸殿,很快换了身衣裳,就与师父去切磋拳脚了。
出了一身的汗,又去校场上练了骑射。
回来,洗了澡,换了衣裳,云宋也累的够呛,直接倒床上睡着了。
结果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都是容洵与她的过往。
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流泪,简直是魔怔了一般。
她手指抚着容洵的喉结,指腹轻轻的摩擦,那喉结上下滚动着。她抬眸嗤嗤的笑,容洵的眼神里有着野性,像是要喷薄而出。
她故意的去亲一下他的喉结。不满意,还用舌头舔了一下。
结果就被他按住,揽了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一顿。
只觉得呼吸都要停了,云宋张嘴大口的呼吸。眼睛一睁,才发现是一场梦。
她恍惚的盯着帐顶看了半晌,直到青棠过来唤她,“皇上,该用晚膳了。”
云宋坐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朕睡了很久了吗?”
青棠道,“天已经黑下来了。”
云宋哦了一声,下床,青棠拿了衣裳给她穿上。
她到了外面,易兰传了晚膳上来,又给她布菜。
易兰见她额上有汗,问道,“皇上这是做噩梦了?”
云宋摇头,轻咳一声,“没,睡觉时捂着被子了。”
她说着,用手抹了一下额头。
那不是噩梦,简直就是春梦。到现在身上都热热的,有些异样的感觉。
易兰轻笑一声,道,“皇上都多大了,可不该再这样了。方才奴婢来时,又听到了丞相的后续,皇上要听吗?”
易兰只觉得上次云宋像是对容洵的事情比较有兴趣,听到了,就当个谈资,与云宋随意说了。
云宋道,“什么后续?”
易兰道,“永安城内多少百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丞相呢。连那些平日写话本子的人也都盯着,想找点材料。丞相与谢家女郎那点事,都被传开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儿个听说丞相要与谢家女郎见面呢,说是准备了烟花。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算是用心了。大家都等着巴巴的看,就差端个小板凳找个前面的位置了。”
云宋咬着筷子头,道,“就是。不过年不过节的,浪费做什么?而且俗……姑姑,你说是不是?”
易兰道,“奴婢年纪大了,年轻人或许喜欢这些吧。现在年轻人不就是找着各种机会在一起么。元夕节的时候,戴着面具,拖着手,在人群中走。谁生辰了,拉出来,准备个有意思的礼物……”
易兰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云宋问,“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易兰愣了一下,随即道,“二月初九呢。皇上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
待用了晚膳,云宋拉了钧山便出去走走。
离着丹晨宫近了,云宋抬眼看了一眼。
“走,去丹晨宫坐坐吧。”
钧山默不作声的跟着。
到了丹晨宫门口,沁儿见云宋过来,忙跪下来迎了。她起身时看了一眼钧山,钧山在宫门口站着,屹立如松柏。
云宋举步进去,见王慧正与喜儿正在下棋。喜儿脸上贴了许多小纸条,一脸哀怨,看样子是输了。
云宋走进去,王慧和喜儿忙起身施礼。
喜儿施礼之后,怪怪退到一边。
云宋问道,“你棋艺不错?”
王慧道,“天冷呢,不能往外面跑。下棋也是刚学会的。臣妾与喜儿一道学的,今日下棋,竟赢了她好几场。”
喜儿在一边道,“娘娘欺负奴婢资质愚笨。”
王慧笑道,“方才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你一定赢我呢。”
喜儿刚要反驳,又碍于云宋在,不敢造次,只好福身退出去了。
出去正好瞧见沁儿,沁儿向她招手。喜儿将额头上的小纸条扯了,走过去。
“快去备好衣裳和热水。”沁儿对底下的侍女吩咐。
喜儿不解道,“娘娘不是刚洗过澡?怎么又要备热水?”
沁儿道,“皇上这个时候过来了,很可能就要留下来了。娘娘侍寝的东西自然要备好的。”
喜儿这才反应过来,拍了自己的额头,“瞧我,糊涂了,还是姐姐想的周全。”
喜儿进去奉茶,侍女从侧门进去,将热水提着过去。
王慧一眼就瞧到了,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她又与云宋说了一些话,眼神总无意的往净房那个方向看去。
突然听云宋问道,“朕有个泥人,上次出宫瞧见的,放在钧山那里了。一直忘记了,今日见到你才想起来。他可曾给你送过来了?”
喜儿一听,便想起那个泥人来。她心想当时钧山说不是他的呀。难道还有另外一个泥人?
喜儿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正张了嘴,王慧已经瞧见了,拦在她前头道,“已经送过来了。与臣妾长得很相似,也是难得正好有这样一个泥人。喜儿他们都说像呢。”
喜儿囫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