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赵氏数百年前就已经在中原站稳了,得到了中原各国的承认。”
“因此就忘记了祖籍在何处?背祖忘宗!”
“哎哟,你还知道陇西是我赵氏的祖籍啊?既然如此,还不把陇西还回来?”
“凭什么?陇西已然属于我大秦!”
“所以我说你们只晓得抢枪抢……说错了?”
“你……”
“这个词刚才就说过了,能不能换个新的?”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场口舌之争以赵弘润的胜利、秦少君的失败而告终。
瞅着赵弘润那趾高气扬的嚣张模样,秦少君死死攥着拳头,满脸通红,气地脑门都开始冒汗。
『……』
瞥了一眼好似斗鸡般的赵弘润与秦少君,临洮君魏忌无语地摇了摇头,在旁淡淡说道:“肃王殿下,秦军已快要彻底压制羯族人,再过片刻,观战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自方才起,这位临洮君魏忌干脆已不再关注赵弘润与秦少君二人的闹剧,一门心思眺望着远方的战场,显然是希望从那场战争中找到些有用的事来。
但是随后赵弘润与秦少君二人实在争吵地厉害,让魏忌无法集中注意力,他这才开口提醒了一句。
而听了临洮君魏忌的这句提醒,赵弘润这才意识到他们一行人是在观战的,而不是与秦少君斗嘴,于是,他伸手想推开秦少君,站在了望远镜后面。
然而秦少君拼死不让,最终,二人很有默契地各退一步,各自一个镜筒中窥视。
“……”
瞅着这两位凑近脑袋,挤在那架望远镜后面,彭重与卫骄等人抱着胳膊、摸着下巴,表情很是古怪。
而此时的赵弘润与秦少君,则无暇顾及身背后来自众人的视线,可能也没有考虑到两人那将各自的脸颊与对方贴得很近的姿势是否有些暧昧,心情凝重地关注着远方的战场。
其实此刻在远方的战场上,秦军已然表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而最让赵弘润在意的,就是秦国那支被临洮君魏忌称之为『黥面军』的特殊军队。
为何说那是一支特殊军队?
因为这支所谓的军队,其实只不过是秦国处在社会底层的贱民聚拢在一起的队伍,根据赵弘润亲眼目睹的战况,那些人几乎不具备战争素养,说白了就是那帮人可能根本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只晓得凭借胸腔内的那股热血,一边嗷嗷乱叫、一边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摧毁任何阻挡在他们前方的敌人。
要知道,魏军的新丁在初入伍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闭嘴,并且服从命令。
为何?因为战场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喧杂的地方,要是军中的士卒都像秦国的那支黥面军那样吵吵嚷嚷,军中各阶层的将官根本无法将命令传达给附近的士卒。
因此,魏军除了在冲锋的时候,其余在厮杀时从来不乱喊乱叫,就是怕影响到将领的指挥。
可是那些黥面军倒好,哪怕是在突入羯族骑兵的阵型后,仍就是大呼小叫,以至于哪怕隔得老远,赵弘润也能听到那些无意义的杂音。
不可否认,在战场上大声呐喊,可以激起一名士卒的斗志,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厮杀。可这种事在冲锋前做一做就行了,没有道理在挥刀的时候还这么做,真当呐喊不费力气?
更让赵弘润目瞪口呆的是,那些黥面军的士兵——姑且称之为士兵,居然在杀死一名敌军后,弯腰去割下该名敌军的头颅。
拜托,这是战场啊!
在敌军尚未被真正击败的时候,你不去想着继续杀敌,居然停下来割脑袋?
这种事情,等打赢这场仗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再做不好么?
这要是发生在魏军当中,那名士卒绝对会被同泽当场砍死,哪怕侥幸走下战场,也会被按照军规处死。
因此,根据这两点,赵弘润在心中对这支黥面军做出了『乌合之众』的评价。
可问题就在于,这支被他评价为『乌合之众』的秦国黥面军,却用不计伤亡的战斗方式,硬生生抵住了羯族骑兵的反扑,压制地后者喘不过气来。
『这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赵弘润眯了眯眼睛,暗自嘀咕道。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秦少君冷淡的询问。
“看你的神色,似乎是看出了我大秦军队的战术破绽?……是么,姬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