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肃王府后,赵弘润领着雀儿走向府内深处,而卫骄,趁此机会将高括叫到了角落,皱着眉头问道:“高括,到底怎么回事?”
高括知道,他们十个宗卫,这些年亲如兄弟,彼此太了解了,根本瞒不过,因此,他也没有隐瞒,附耳在卫骄耳边说了几句,直说得卫骄面色动容,惊呼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隐瞒?”
“嘘、嘘。”高括诚惶诚恐打断卫骄,紧张兮兮地看着四周,见四周并无府上的下人经过,这才压低声音对卫骄说道:“你怎么激动干嘛?……这是坏事么?这不是坏事吧?”
“对殿下来说就是「坏事」!”卫骄皱着眉头说道。
高括翻了翻白眼,反问道:“殿下口口声声说相当闲王,可这七年来,殿下哪闲了?我就觉得三叔公说得没错,依殿下那事事都要亲自掌控的强势性格,「这事」啊,那是迟早的事!”
“可……”卫骄有些语塞,他无法反驳,毕竟高括说得没错,他们家殿下虽然不贪恋权势,但是在某些大事上,的确有点独揽乾坤的意思,希望事情按照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最是厌恶有人插手干涉,似这等霸道、强势的性格,实在跟『混吃等死的闲王』挨不上什么边。
忽然,卫骄反应过来,皱着看着高括说道:“差点就被你小子给蒙混过关了……说了那么多,我看你小子是有私心吧?”
“我有私心又怎么样?”高括也不隐瞒,坦率地说道:“你敢说你卫骄就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像「李钲」、「司马安」、「百里跋」那几位大将军一样?……卫骄,听我的,你日后就如「李钲」将军那般。”
听闻此言,卫骄显得有些意动,眼中闪过几丝挣扎之色。
也难怪,毕竟李钲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统领兵卫、禁卫、郎卫的三卫军总统领,有实无名的军方第一人,除了魏天子以外,只有李钲有权调动魏国任何一支军队,名副其实的无冕大将军。
为何魏天子如此信赖李钲,给予后者那等权柄?原因很简单,因为李钲是魏天子在皇子时期的宗卫长。
在足足挣扎了半响后,卫骄长长吐了口气,坚定地说道:“不!我虽然也渴望有朝一日比肩李钲大人,但我不会违背殿下的意志!”
说罢,他转身就朝府内深处走去。
“这个死脑筋!”高括气地险些顿足捶胸,连忙追了上去。
猜都不用猜,卫骄这家伙,肯定是准备向他们家殿下举报这件事。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已领着雀儿来到了北院主屋的大厅,等着与府内的女眷们一同用饭。
结果刚坐下,肃王府的家令绿儿便将一叠拜帖送到了赵弘润手中,解释道:“殿下,这是今日有人送来的拜帖。”
“这么多?”赵弘润微微愣了愣,瞅了瞅那些拜帖的落款,只见这些拜帖有冶造总署的署长王甫、兵铸局的局丞李缙,有工部尚书孟隗,有宗府新任宗令、繇诸君赵胜,等等等等,皆是平日里与他关系亲近、且在大梁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太对啊……』
赵弘润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这些拜帖,脑海中回忆今日的一幕幕:莫名其妙来给成陵王赵燊等人探口风的三叔公赵来峪,在上街时沿途遇到的城内百姓,那队好似打了鸡血般的兵卫,还有说什么『唯殿下马首是瞻』的冶造总署署长王甫与兵铸局局丞李缙,还有工部尚书孟隗与繇诸君赵胜等等。
端起雀儿递上的一杯茶,赵弘润一边抿着茶水,一边思忖着这件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弘润一抬头,就瞧见卫骄与高括二人走了进来,前者神色凝重,后者满脸无奈。
“殿下,卑职有事禀报!”瞪了一眼满脸无奈的高括,卫骄抱拳说道。
看这两位宗卫似乎有什么矛盾,赵弘润心中也有些好奇,笑道:“高括,就这么片刻工夫,你就惹到卫骄了?”
高括讪讪一笑,不敢回话。
此时,就见卫骄郑重其事地说道:“殿下,我……”
刚说到这,就见乌娜风风火火地闯到大厅内,惊讶地问道:“润,今日我与小妹(羊舌杏)一同上街,听人说你要跟什么齐王争一把椅子?是什么样的椅子你要去争抢啊?是什么宝贝么?让我瞧瞧好不好?”
“你说的什么呀?”
赵弘润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乌娜,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瞬息之后,就见赵弘润睁大了眼睛,噗的一声,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