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卓鹏其实并不太赞同,等沈曼歌回了陆家以后就皱眉道:“对于之前的提问你都回复得很好,但是婚事你说得太肯定了……”
沈曼歌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瞿哚哚颇有些打抱不平:“那也没有吧,而且从一开始,陆大师就没有隐瞒过外界啊,那会儿他们谈恋爱,外头各种风言风语都有,他们不也撑过来了。”
最后反而是邹凯一语定干坤,他瞥了眼卓鹏,颇为不屑:“鹏哥你真是吃咸萝卜操淡心,要搁你有这么优秀的媳妇,你能管住自己的嘴不对外宣布?你信不信今天他们说分手,明天送花送礼物追求曼曼的能从博物馆门口排队到长街尽头!要我是安哥,别说宣布了,我尼玛恨不得在曼曼身上挂大字报,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觊觎!老子活剐了他!”
听了这话,沈曼歌一时没忍住乐出了声。
旁边的瞿哚哚一脸的生无可恋,翻了个白眼儿:“对对对,你说的可棒,看哪个没心眼的敢跟你在一起!”
邹凯立马就怂了:“……卧槽,不是,媳妇儿不是呀,我这不是说安哥嘛,不是说你哇!”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够好,不值得你这样干咯?”瞿哚哚斜着眼看他。
一旁的卓鹏笑而不语,抱胸而立等着看他搬砖头砸自个儿的脚。
“谁说不值得,我特么早就想干……咳!”邹凯看着面若冰霜的瞿哚哚讪讪闭上了嘴,猛地一个大嘴巴子打在自己嘴上了:“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媳妇我错了!”
“滚!离我远点!”
接下来的日子,沈曼歌在卓鹏的帮助下,逐步走上了正轨。
原来创立一间公司这么复杂,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
做每一个决定,都得思前顾后,考虑清楚,如同下棋一般,落子无悔。
这其间还好有卓鹏借她的几个老员工,不然她还真没这么容易上手。
对此沈曼歌甚为感激,因此当他们提议她提供作品去参加国际比赛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这也是她的服装品牌,第一次印上她专属的logo,走上那个充满诱惑力的舞台。
为了这次的比赛,她甚至请了她师傅师姐一同前来帮忙,全副心神扑在作品制作上,接连几天都没有回家。
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星期,直到有人打电话追问她陆子安的行踪,她才察觉,陆子安在外界,几乎已经是失踪的状态了。
他们当然是有联系的,但仅限于每天的一个报平安的电话。
偶尔陆子安会给她拍一两张风景,但他不习惯自拍,所以基本上是看不到人的。
她只能从他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他大概的行程。
陆子安有一个习惯,他到一处之后,喜欢爬山。
有时候刚好要拜访的手工艺者刚好在大山上,他便会亲力亲为地爬上去。
初时自然是觉得累的,但是爬多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好了很多。
这种感觉,在握着昆吾刀刻玉雕时,得到了更清晰的验证。
他甚至可以屏息刻完整根线条,脸不红气不喘,甚至手腕比从前更稳。
雨夜是凉的,风是轻的,除了雨滴敲打着屋檐发出的轻微响声外,其他都是静静的。
这样的雨夜,倘若无心睡眠,做做手工便极其享受。
陆子安除了给敦煌画小画,也会开始制作一些发饰。
“陆先生。”却是宾馆的服务员给他送开水来了。
陆子安起身打开门,谢过之后,对方却执意要给他送进来,推辞不得,他只能避开谢过。
服务员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陆子安外貌极佳,自然心生好感,原以为他是在打游戏还想着能让大神带带,也许眉来眼去就能顺便培养一下感情呢?
没想到他竟然躲起来做珠串?
“这是什么?看着挺漂亮的呢。”
“哦,这个啊……”陆子安的目光随之落在累丝凤尾上,眉目温柔:“这是我给我未婚妻做的发簪。”
啊,原来他都有未婚妻了呀!
小姑娘明显有些受伤,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很漂亮!陆先生的未婚妻真有福气!”
她礼貌地告别之后,陆子安重新回到桌前,继续着自己的活计,全然未觉自己刚才把一个小姑娘刚刚萌芽的爱恋掐死在了种子里。
陆子安掐丝的技艺如今越来越醇熟,黄金累成凤尾的形状,沿着一根细细的金丝如桂枝般相缠。
凤尾微微上挑,凤首活灵活现,尤其以明珠为睛,周围绕以翡翠,在灯光下更添了一丝氤氲神秘的感觉。
但是陆子安偏偏将这整个凤簪装在了一枝雕琢成缠花枝的玉笄上面,更添以玉坠垂在众凤尾上,看似简单的花样,黄金的艳丽被大大地削弱了几分,整体便有了一种弱不盛冠的娇态。
陆子安掂起簪子,情不自禁地想着,如果曼曼盘成飞仙髻,再配以这累丝嵌宝石金凤簪……
她的面容一定娇而不妖,艳而不媚,纯情中带着三分怯意,眸光似水肌若凝脂……
他忍不住微微摩挲着玉笄的质感,温且润的手感,像极了曼曼肌肤的丝滑。
深吸一口气,他慎重将簪子放到木盒里装好。
不能再想了,他让曼曼回去的,他活该!
好在曼曼特别争气,听着她传来的各种消息,陆子安真是无比欣慰。
心中无限感慨,忍不住研墨提笔,给曼曼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