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含笑:“你忙去吧,这儿我熟得很。”
正是夜间,笙歌缭乱的时候,底下的恩客和姑娘们都在喊苏老板,苏若水转身便下了楼。
温酒站在门前,百无聊赖的伸手拨了拨花灯。
里头的李老板正和朱颜大战正酣,传出来些许床摇帐动,哼哼唧唧的动静。
她听着,忽然有些想笑。
看来这个李老板的药材不错,至少用在床上的那几样,是真材实料的。
可以买。
温酒心里琢磨着这事,不经意间,低眸往楼下看了一眼。
轻纱浮动里,美人腰若细柳,酒色生香,罗裙翩飞。
一身红衣的少年步入其中,只瞬间,便叫三千粉黛无颜色。
温酒:“……”
眼睛又被晃花了么?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酒色靡靡的人群里,哪有那少年的影子。
温酒松了一口气。
心头却忍不住突突。
便同自己说:谢珩就算回城,这会儿应该也在将军府,怎么可能会来这?
真是疯了,疯了。
轻纱帐后,人影浮动。
谢珩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丹凤眼微微上挑,眸色微妙,“这个,挺有意思?”
“也、也就这样吧。”
温酒猛地抬头,看见长兄近在咫尺,不由得一阵尴尬。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其实……”
“其实也没什么。”
谢珩抢了她的话,忽的又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十分的微妙。
他在来的路上想了许久,若是真看见温酒在这要如何。
拉回去打一顿?
叫三公子给她念个百八十遍的清心咒?
亦或者,他这个做长兄的,同她好好的谈谈心。
可真见到了人,又觉得那些法子都他娘的没用!
“其实我……”
温酒想解释一下。
谢珩面色的微妙道:“我明白的。”
温酒:“……”
长兄,你到底明白什么?
谢珩在斟酌,生平少有他动手解决不了的事。
有关温姑娘,更是让少年素手无策。
虽然温酒一直都顶着谢家五少夫人的名头,可她终究还是个姑娘家,没有体会过鱼水之欢,也不晓得男人和女人大晚上的躺在一块把床弄得嘎吱响,到底是在做什么。
谢琦走的早,只留她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平日里也没什么消遣,看她这熟练的模样,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怕还是做这事的常客。
该不是真的对这种事感兴趣了吧?
谢珩头大。
可这喜欢偷听男女之事的墙角又不是去杀人放火,顶多只能算是有点不太道德。
姑娘家家的脸皮薄,他也不能跟姑娘说“你不该有这样荒诞的爱好”吧?
真他娘的麻烦!
谢珩绞尽脑汁的给阿酒找台阶下。
他笑了笑,“那个,这玩意比听戏有意思?”
温酒愕然,她想起谢珩年节那会儿说“那些粗汉子在军营里待久了,看到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顿时心头一震。
要知道前世的定北王是有名的床上高手,夜御数女仍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