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疯子都干不出这种事。
可少年笑了,眼角微微上扬,骄傲明朗的不像话,嗓音却有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柔,“我就是有意的。趁着南宁王府那些侍卫满府追捕我的时候,潜入这里亲你。”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尾音徒然有些飘,带着七八分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温酒又好气又好笑,仰着头,硬生生让眼里水光倒流。
她抬手抹了抹被咬破的唇。
说实话,有点疼。
亏谢珩还能这般得意。
她都想一巴掌抽过去。
西厢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携带兵刃的侍卫们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火把将夜色点亮,火光透过窗户,将屋里的照亮了大半。
少年绝艳无双的容颜,也变得清晰了几分。
门外有人高声道:“逐一盘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王爷有令,若今日的贼人逃了,你我谁也活不了!”
外间的声响不断传入屋里,一声声如催命符一般。
温酒凝神静气了片刻,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方才到底做了什么?”
“杀了一个该死之人。”谢珩语调微凉,颇为风轻云淡,好像方才只是折了一枝花,而不是在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地方,冒大险杀了一个人。
少年目光落在温酒身上,炙热非常。
温酒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真是……”
谢珩每一回都能让她觉着还能活着,真是上苍保佑。
谢珩缓缓道:“高老贼死无全尸,我谢家亡魂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温酒眸色复杂万分。
道不清此刻心中的滋味。
既恼恨他做事不计后果,又心疼他身上背着那样重的国仇家恨。
大多数十九岁的少年,都还在习文作赋而苦恼,最大的心事许是来日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做多大的官。
而谢珩,早早的离了那衣袂风流的锦绣高阁,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谢小阎王。
在温酒心软的片刻间,却听见他说:“我这次真是有意的,那些人马上就要闯进来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上你的榻,亲你,抱着你,做一回缠绵爱侣的快活事。”
谢珩站在榻前,眸色灼灼的看着她,含笑道:“阿酒,你可愿意?”
他遇到温酒之前,从未有过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
而遇见温酒之后,万般心思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瞒不住,骗不得,她一走就是千里万里,彻底将他那些阴暗心思去的干干净净。
如今……
便把一切全都放到她面前来,这样直接了当的同她说:
“我就是喜欢你。”
“我故意有意又如何?”
“我就是要同你睡在一张榻上!”
门外是三千夺命刀,偏生少年还能神色从容站在她榻前,眉眼含笑的问:“你可愿意?”
“我愿意你大爷!”温酒真是要被他气炸,当即从榻角跳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能不能站稳,一把就拉住谢珩的衣襟将他往榻上拉。
温姑娘平时多能装一人,现下爆了粗口,尚觉得没能发泄心中半丝怒气。
就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若不是小阎王手中的斩尽剑太过锋利,早不知道被人砍死多少回了。
“你、轻点……”谢小阎王平日里看着不动如山,谁曾想,在这床榻间却是一推就倒。
压着温酒往榻上倒,温香软玉抱满怀,紧紧拥着,下巴搭在她肩头,鼻尖萦绕的都是少女身上的馨香。
他低低笑道:“你急什么?”
温酒险些恼的背过气去,一边解下身上的衣物往榻下扔,一边低声道:“你别说话!”
她觉得自己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八成会被谢小阎王活活气死。
“我教你个法子。”少年附在她耳边,温热的唇几乎要在贴在她耳垂上,谆谆善诱道:“只要你一用,我绝不会再说话。”
“什么……”温酒一问出口就后悔了。
谢珩抱着她在榻上滚了一圈,相拥的身影在罗帐映成缠绵无双,彼此的衣衫都凌乱散开,墨色长发披散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