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说明,这帝京城风云将变。
于管事顿了顿,而后了然一笑,“行,掌柜的说就是什么。”
几个年轻管事一下子没明白过来,顿时不觉明历。
总是不晓得老于同掌柜的在说什么。
不过,咱也不敢问啊。
正说着话。
不远处的小厮忽然喊了声,“大人回来了。”
温酒一抬眸,就看见紫袍玉带的清冷少年朝这边走来,飞雪盘旋在他身侧,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衬得他整个人都如同冰雕一般。
“掌柜的,那、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年轻的管事们有些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冷气环绕,纷纷告辞。
连于管事也拱拱手,撤了。
温酒刚要开口唤小六小七,结果前一刻还玩疯了的两个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手拉手,乖巧温顺的不得了。
小七道:“我忽然想起来先生给我布置的课业还没做完。”
小六迅速反应过来,“我也是!”
声未落,两人就飞似得跑了,连带着庭前一众小厮侍女也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于是,这雪花纷扬的庭院前,便只剩下揣着红色暖手捂的温酒。
她朝几步开外的三公子笑了笑,“三哥回啦。”
谢玹站在几步开外,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让她别送了。”
“什么别送?”温酒猛地听到这么一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夜里叶知秋同她说的事,顿时有些想笑,可对着三公子这么一张冷脸,只能硬生生的忍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玹语气微凉,“桂花糖。”
温酒垂眸,“嗯”了一声。
她想了想,又忍不住道:“三哥,其实这姑娘家送的小玩意,同那些给你送礼托你办事的,是不一样的。一包糖而已……”
温酒说着,自己都有些心虚。
叶知秋那可不是一包糖的事,那可是十年!
“你又知道了?”谢玹俊秀的眉眼间如同覆上了一层冰霜,语气微沉,“你方才不是不知道吗?”
温酒顿时背后一凉,连忙赔笑道:“三哥想让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若是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谢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身上寒气越发的逼人。
温酒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反正多说多错,她还是闭嘴的好。
三公子眸色幽暗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面无表情的拂袖而去。
“三哥……”
温酒轻唤了他一声。
那人也好似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有些抱着暖手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家里的少年太过出类拔萃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个个都厉害的上天似的,管也管不住。
“哟,这是谁惹我们少夫人不高兴了?”谢万金一袭锦衣轻裘,从拱门处走来。
他一笑,就梨涡浅浅的,凑到温酒面前来,“我猜猜……”
温酒笑道:“四哥有这闲工夫还是多赚些银子回来吧,银子一多,就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
“说的有理。”谢万金摸了摸下巴,同她一起靠在廊柱看飞雪漫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两人都是经商的一把好手,随口扯得都是铺子银子,街巷城池。
不多时,庭前有小厮领着一个青年男子经过不远处的回廊。
温酒不经意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由得有些诧异,“陈远宁?”
谢万金不解的问道:“谁?”
“三哥上一榜的状元郎,早前在云州做暗人,现下……”温酒看着那人的背影,徐徐道:“似乎是太子府的幕僚?”
谢万金微微勾唇,“太子府的人,啧,也不知道也同三哥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