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刚下朝的时辰,四公子同容生并肩而行入了宫门,一众文武大臣们迎面走来,一个个都十分欣喜地上前问好:“侯爷回京了!”
“可算是盼到侯爷回京了,这些时日您不在帝京,这帝京城都无趣了许多!”
谢万金笑道:“那可不是。”
他正要多说几句,忽听得一位年轻的大臣问:“侯爷身边这位是?”
谢万金转身看向容生,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这样问,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
他思忖了片刻,而后笑道:“这是我容兄。”
众人也不好多问,不懂装懂一般点头道:“原来是侯爷的好友,幸会幸会。”
容生面色如常地微微颔首。
谢万金生怕这些人寒暄起来没完,连忙道:“好了好了,你们该回府的就回府去,我和容兄还有事儿,回头再会。”
众人连忙说好,拱手行礼道:“改日再会了,侯爷。”
“行行行!”谢万金一边应着声,一边带着容生往长兄的寝宫去。
他不用想也知道,长兄下了朝,必然是回阿酒那里去了,别的地方必然都得不到陛下半分垂爱。
那些刚刚同四公子寒暄过的大臣们三五成群地出宫而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着,“侯爷那般急着走,怎么像是怕我们多看他那位容兄似的?”
有人低声接话道:“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今儿个是带着夫人来,怕被我们唐突了呢。”
刚走出十几步远的谢万金听到这话,不由得脚下一个踉跄。
身侧的容生连忙伸手扶住了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谢万金抬眸看向他,心情颇是微妙,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刚才没听见吧?”
“听见了。”
容生的语气淡然得不像话。
四公子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再次开口道:“他们就是那什么……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嗯。”容生语气淡淡道:“我知道。”
谢万金心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什么啊知道?
四公子心情有些微妙,领路的小内侍是个眼尖的,见状连忙开口缓和气氛,“侯爷您是不知道啊,这些时日你不在帝京城,陛下和娘娘甚是牵挂您呢。”
“我知道啊。”谢万金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了,“他们不想我才怪呢。”
领路的小内侍顿时:“……”
四公子何许人也?
他压根不会尴尬,完全用不着旁人帮他缓解气氛。
谢万金缓了缓,将那些微妙的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抛开了,带着容生穿过重重宫门,行至温酒和谢珩的寝宫。
守在殿门外的王良一瞧见谢万金,眼睛就亮了,连忙朝殿内高声通禀:“启禀陛下娘娘,四公子回来了!”
谢万金笑着上前见礼,“公公悠着点,小心别伤了嗓子。”
“哪能啊,见着你可是大喜事。”王良也笑,“陛下和娘娘可牵挂您多时了,快快请进吧。”
“好。”谢万金应了一声,带着容生就往里走。
殿中茶香袅袅,谢珩正同温酒相对而坐,小六坐在一旁,几乎是四公子一走进殿中,几人就抬眸看了过来。
小六更是欢喜地站了起来,“四哥!你可回来了!”
“我这离家也没几天,你就这么想四哥哥啊?”谢万金含笑走上前,摸了摸小六的脑袋,又拱手朝谢珩温酒道:“长兄,嫂嫂近来可好?”
谢珩一时没有开口,目光落在了容生身上。
温酒也在看他,这才几个月不见,容生这模样变得有些多啊。
虽然还是发白如雪,但是已然褪去了少年模样,看着年长了好几岁。
谢万金见状,连忙转头对容生道:“容兄,来……”
他话还没说完。
容生便大步上前,双手交叠,朝谢珩行了一礼,缓缓道:“长兄。”
这话一出,谢小六登时就惊了,“啊?”
谢珩深深地看了容生片刻,眼角微扬,转头看向了阿酒。
温酒也是眸色微诧,这会儿也侧目看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眸色颇有些微妙。
谢万金也惊了惊,不过很快便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尽可能面色如常地同几人道:“都、都是自己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