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鸣将盒子合上,搁在桌边,起身问:为什么送?
就是叶思栩也说不清楚,粗浅地解释,谢谢你教我怎么找对情绪。还有带我去见盲人按摩师傅,送我去医院。
秦越鸣见他总一副乖巧模样,实在是忍不住抬手揉他软软的黑发:行,去坐,我们过一下话剧。
叶思栩被他揉着头发,耳尖儿都红得滴血,可是心里似也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揉过,软得不成样子。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单人沙发里,将剧本翻到自己不懂的地方,递给秦越鸣后,双脚不自觉地曲起来,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慢慢地道:独自表演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导演同我分析的情绪我能听明白,但我找不到那种细微的转折点。尤其是没办法看到,肢体幅度也不能太大。
秦越鸣看他漆黑的眼眸的也不知道望着哪里,似盯着自己手上白色的剧本,又似是盯着自己的手。
他心里其实还停留在这小白兔送自己礼物的愉悦中,有几分难以自抑的兴奋。
他听完这一段话,轻咳一声:试过最大化地去表演吗?过度地利用你的肢体,或者说不限于肢体的一切条件,去表达每一种不同的情绪?
最大化?叶思栩鼓起勇气,借着正事,光明正大地看他深邃严肃的眼睛,极端化吗?比如,哭得时候,哭得很崩溃?但是我不能发出声音,这一场戏是和客厅中同一个时间段发生,我不能用声音去干扰他们,甚至干扰观众。
那就不发出声音。秦越鸣将剧本搁在桌上,指了指他,站起来。我们试试。
叶思栩茫然地站起身,大眼睛里充满无辜与不解,微嘟的菱唇显出几分呆呆傻傻的幼嫩可爱。
秦越鸣想到那一晚最后的事故,安抚道:放心,不会像上次一样吓你。
叶思栩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嗯。那我要闭上眼睛吗?他低喃着似乎自言自语地道,那根黑色的带子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被阿姨收拾掉了。
秦越鸣瞳孔微缩,深沉地嗯了一声。我去拿根领带。
叶思栩看他飞快地绕过沙发,开门出去,心道:又要上次那样吗?
那他今天蒙上眼睛后,可以像他碰自己的头发那样碰碰他的头发吗?
他心虚地想,我的欲望可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可是内心作祟,实在是无法克制地想要碰碰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三,避红锁,照例不更,周四18点来,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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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秦越鸣再次走入书房时,叶思栩正抱着腿缩成小小一团,白色T恤、白色肌肤、黑发红唇,单纯可怜之中,有种叫人想要忍不住逗弄一下的可爱。
他捏紧手中的桑蚕丝腰果花纹领带,轻咳一声。
叶思栩跳下沙发,挺直脊梁地站好,些许不安、些许期待。
秦越鸣走到他身后时,他微微咬了下唇齿,又假装漫无所谓。
当领带带着秦越鸣的温度覆盖到自己的鼻梁和眼睛上时,叶思栩忍不住地轻嗅他的气息。
眼前明明一片黑暗,叶思栩却想,自己似乎进入另一个世界。
失明给了他勇气,心底如岩浆般涌动的情潮此刻肆意从渗透,慢慢溶于骨血,抵达四肢百骸。
垂落在腿边的手指尖,微微擦过裤子布料,难以抑制地骚动。
他感觉到秦越鸣就在身后,那么高大魁梧,呼吸之间的温热气息如潮水般朝他涌来。
渴望被他揉一揉脑袋,渴望触碰他,渴望拥抱他
秦越鸣在他脑后轻轻系领带的同时,清晰地看到红晕从他的耳根慢慢浮到耳尖儿,被领带和头发挡住的那一部分则似乎滚烫的灼烧起来。
绑好了吗?叶思栩不知道是不是领带的问题,他感觉秦越鸣的动作出奇的慢。
刚说完话,耳尖儿就被秦越鸣的手指尖掠过,他一怔忪,咬紧牙关,僵立着。
疼吗?秦越鸣的声音特别沉,是一块重重的石头捆绑着叶思栩,将他一起带入大海深处。
他的手指在叶思栩敏感的耳朵上蹭过。叶思栩想,他好像是在为自己拨开头发。
他轻声嗫嚅:不疼。这一次他没有避开,但是下一秒,秦越鸣的手挪开了,他微微有些失落地暗自轻叹。
剧本都熟悉了?秦越鸣问道,那你试试把这里当做辰辰的房间,按照已经有的模式,演一遍。我看看表演节奏和状态,找找可以调度的切入点。
叶思栩似乎听到他后退一步,坐入沙发的声音。
而自己却好像一个人被留在舞台上,空空荡荡地充满不安全感,乃至于有一种浑身上下被秦越鸣那双犀利透彻的眼睛看穿的错觉。
一开始若只是耳根发红,此刻是浑身肌肤都开始敏锐地渗出羞涩的气息。
他孤零零地站着,不安而羞怯地面对秦越鸣的方向,小而软的菱唇开合,细声问道:就这样直接开始吗?
秦越鸣靠坐在椅子中,叠着腿,单手习惯性地撑着下巴,浓眉深目地盯紧这只小白兔。
一览无余的视角,令他的掌控欲在某个秘而不宣的角落疯狂叫嚣。
秦越鸣凝视他的红唇,安抚道:别怕,按照你的感觉表演。他伸手拿过剧本,快速翻到那一页,我给你搭戏,一人分饰三角。你能找到感觉吗?
能!叶思栩脱口而出,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在秦越鸣面前显出自己的不专业。
秦越鸣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他对着手中的剧本念起台词,将父母和姐姐星月的台词都走了一遍。
这个过程中只见靠在门边的辰辰仔细倾听客厅的动静,扒拉着门把手的手掌骨节凸起,显现出几分用力,焦灼不安的面庞上肉眼可见的苍白与无助,颤抖的嘴唇咬了又咬,恨不得要出门与父母理论一番。
当秦越鸣念出姐姐星月台词:不如把辰辰送到疗养院啊。
辰辰猛的顿住,按在墙壁上的手无力地垂下去,似乎吓坏一般面对着墙壁慢慢滑下去,膝盖点地,一点点跪在门边,双手都捧住了自己的面孔,痛苦地瑟缩起肩膀,张着嘴无声地朝着外面的三个至亲至爱的人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