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笑大发了,抽筋。”靳怀理回答的一本正经。阮立冬翻了个白眼,说声“讨厌”,她也很感慨的想,估计这辈子再想看她老公浪漫一次,难。
虽然不是挂在嘴边,不过老公这个词说起来,真是阮立冬第一次叫起来的,在心里叫起来的。
老公老婆,从今天起,他们就要一起走过青春,最终在彼此成为老公公、老婆婆时还彼此执手、相依。
这晚,还有件事让阮立冬兴奋的,那就是,回房间前,她看到和姐姐一起出来散步的萧砚……亲了姐姐。
想到姐姐就要迎来自己的幸福,阮立冬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整晚,靳怀理就郁闷了,在不能做运动的日子里,他的老婆却在他床上拼命运动,不带他!
第二天清晨,江林森来小楼喊靳怀理和阮立冬去家里吃早饭,江林森说今天有花集,吃过饭可以带他们去。阮立冬很高兴就答应了,倒是靳怀理的脸是一直黑的。
江林森问靳怀理是怎么了,阮立冬回答他说靳怀理这是起床气。一旁的靳怀理哼了一声,明明是上床气好不好!
到了萧家,阮立冬真就吓了一跳,本来嘛,昨天她见了萧砚的七大姑八大姨,就被那个场面吓到了,当时阮立冬想,萧家人可真不少。
等她今天跟着江林森再回到萧家时,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真错了,萧家人不是不少,是太多了吧。萧家的大门不小,两米多宽的地儿,硬是没给阮立冬留下点空隙让她进门。
江林森说,那些都是他家的亲戚,来串门子的。
串门子?一个个举家带口、面部表情统一成微笑八卦式?串门子?鬼信!
其实真相不难猜,等阮立冬终于跟着江林森进了客厅,看到已经发窘到不行的阮圆,以及拼命替她挡驾萧砚时,阮立冬就明白了,真就是冲着她姐阮圆来的。
好在热情过度的人大多都在外厅,内厅的情况稍好些。萧砚的一个太爷爷坐在饭桌上,手里拿着烟袋,却没吸。太爷爷人很瘦,额头有三道深沟壑,他皮肤黝黑,眼睛却没这个年纪老人该有的浑浊。
看得出,老人习惯了抽烟,总不时叼着烟袋咗上两口,他看阮圆的目光很和蔼。
阮立冬还是头一回在这么多人的注目礼下吃饭,总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她斜眼看了靳怀理一眼,发现从落座后,那家伙就一直慢条斯理吃着饭。他哪来这么好的定力呢?
也许真是当地风俗如此,整个早饭,围观他们吃饭的那些萧家人没有一点儿退散的意思,结果那天,阮立冬早饭没吃饱就出了门。
江林森开车,带他们去花集。
开车前,萧砚喊住江林森,让他等等。萧砚下了车,半天后,他红着脸回来,手里多了几个包子,他分别把包子给了阮立冬和阮圆。
动作比他慢了一步,没给媳妇儿献上殷勤的靳怀理不乐意,他出声嘲讽萧砚:“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不就是你家很赞成吗?”
“赞成啥?”香喷喷的包子让阮立冬的思维有点儿在状况外。
靳怀理朝着萧砚和阮圆努努嘴,自然是他们俩的事儿了。
靳怀理的话让两个当事人都红了脸,萧砚不吱声,阮圆默默啃着手里的包子,倒是江林森自在,开着车的他开始介绍他们今天的行程。
他们先去花集看花,江林森在城里上学,他联系了他一个住在城里的好朋友,从花集出来去他那个同学家吃苏河有名的小吃。
听到小吃,阮立冬来了精神,她巴望着早点去吃,就差直接说不去花集了,幸好还是去了。苏河的花卉出名,在花集附近才下车的阮立冬闻见一阵花香,她踮起脚尖看向远处,在视线尽处,一条五颜六色的古朴街市人潮涌动,街口的牌楼顶上写着苏河花集四个字。
阮圆喜欢花,阮立冬对花反应平平,但是受了姐姐的感染,她也逛得津津有味,从街头走到街尾,两个女人逛得开心,靳怀理则被怀里的花香熏得直打喷嚏。
女人为什么会喜欢花?喜欢就喜欢,看看就好,干嘛要买?买了为啥还要他抱着?靳怀理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有损他形象,可他转头看看萧砚,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江林森先走一步,去花集结尾的一家店里和他同学碰头。等靳怀理他们逛完了去找江林森,发现他正一个人站在店门口,手里拿着个手机,挠头。
他们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江林森没联系到他同学。
“电话一直占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江林森苦着脸说,他有点儿内疚,这是小舅第一次带他可能的小舅妈来苏河,他应该好好招待才对,可现在,怎么就掉链子了呢?
正想着,江林森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眼来电显示,总算松口气,他接听电话,头一句说的是:“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人在哪儿呢,怎么还不来?”
对方似乎是在解释,听完解释的江林森脸色也不对了,他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小舅,今天恐怕吃不了我同学家的小吃了。要不我找家其他店带小舅妈他们去试试?”
“那家人,有事?”靳怀理问。
可不就是有事呗。江林森的同学叫李炜,李炜有个弟弟,叫李瑾,今年十八岁,在苏河一中读书,今早,李炜家接到学校电话,说李炜从昨天下午起就没来过学校上过课。
苏河一中是住宿式中学,昨天下午李瑾托同学请了病假,学校老师也没当回事,可今天上午李瑾还没来上课,就问和李瑾住同宿舍的同学,这才知道,李瑾一个晚上都没在学校。
李瑾去哪儿了?
“去看看吧。”靳怀理这么说,江林森有点儿意外,萧砚也是,按照靳怀理的个性,他是不爱管闲事的啊。
径直走向街口停车位的靳怀理随口说:“我帮李家找儿子,你们负责帮我解决这馋鬼。”
他一背手,指了下一脸惆怅的阮立冬。
阮立冬,馋鬼,吃货。
李家人去了警局,这是江林森电话联系李炜得到的结果。开着车,他们去了警局。等到了地方,现场的状况就有些出人意外了。
苏河市某区分局大厅里聚了不少人,从他们嘈杂的说话声里,靳怀理听出来,竟然都是丢孩子的。
“他们的家住在哪个区,失踪的人年龄多少,是男是女?”他拉过一个警员问。对方回了他句:“你谁啊?”
好吧,靳怀理忘了,这里是苏河,不是沭封,他不是物理学教授,不是帮忙警方破案的顾问,在苏河的靳怀理就是个无名小卒。
萧砚已经把靳怀理的事告诉江林森,江林森又把这些话转达给了李炜,面对弟弟失踪早就手足无措的李炜又告诉了自己的家人。
大家也知道,中国人的做事风格是习惯信赖熟人,在警局等了这么久都没结果的李家人当即把靳怀理看成了救命稻草,希望他赶快把儿子找出来。
他们要求靳怀理帮忙,作为警方,却不会同意一个非系统内的人来帮忙。于是在这件事上,双方僵持住了。
靳怀理倒是一点儿也不急,他拿出手机,调出通讯簿,拉出一个人名,然后拨通。对方似乎在忙,过了很久才接通。靳怀理开始不耐烦的表情随着接通的电话消失不见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龚克,帮个忙。”
阮立冬头回听见龚克这个名字,她是不知道这个龚克是何方神圣,但是她知道,就在靳怀理的电话挂断后五分钟不到时间里,他们在的这个分局的副局长就赶到了现场。
副局长先简单安抚了下家属,就走到靳怀理面前和他握手,副局长说:“能有机会和靳老师合作,我底下这群病有学习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