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一次,白晨对鬼小萌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疑问。
天快要亮了,白晨要赶在父母和爷爷醒来之前回家,并且抹消掉房间里使用过符法的痕迹。
从云霆酒店搭计程车回去,加上时间很早,白晨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回到了小区。
小区的楼下停靠了一辆黑色的悍马,宽大、粗狂的身躯让其看起来凶悍十足,在早晨薄薄的晨雾中如同一只孤傲的狮王。
白晨路过车身时抬眼看了一眼便要往小区里走去。
悍马的车门却突然被推开,然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出来,转瞬将白晨拉进了车内。
白晨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嘴角挂着丝丝笑意,静静的看着出现在她上方的男人,“为什么你总要搞突然袭击?”
邵枫眉眼一挑,抿着的嘴唇溢出清冷而柔和的话,“你晚上做什么去了?”
白晨微微一顿,看到了男人眼底下的一抹青黑和原本很光洁的下巴上的点点青茬。
“你、在这里等了我一夜?”白晨心里明白了几分,一种陌生的情绪油然而生,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闷闷的。
邵枫没有直接回答白晨的话,反而用手摩挲着白晨的双唇,眼中是一抹浓烈得让人心悸的黑,白晨看得心头一颤,耳根有变红的趋势。
白晨很唾弃这样的自己,怎么能一见到邵枫就感觉自己变成了花痴似的,总能为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态而动容。明明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她都能很轻松的面对邵枫而没有别人的那样拘谨,不是吗?
可是,白晨现在发现好像在两人感情进了一步的时候,自己反而不如从前放得开了。
感情这事真是让人无法捉摸。2
但一想到邵枫坐在这里等了她一个晚上,白晨又不忍再责怪,还有点隐隐的心疼。
邵枫漆黑的眸子慢慢的变了,里面充满了看不到底的深沉欲望,摩挲着白晨嘴唇的指腹已经有了一份暖意,邵枫低着头精准的噙住了白晨色如樱花灿烂的唇瓣,白晨的眼睛蓦然睁大了几分。她的眼里带着一丝茫然,动作青涩而被动,忘记了挣扎,只凭着邵枫予取予夺。
白晨的动作看在邵枫的眼里更是激起了他的热切掠夺,口齿间的温柔与缠绵,忽轻忽重的两道不稳的气息,车内的温度霎时身高、暧昧的因子充斥在其中,形成了一副缱绻而温馨额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吻才停了下来,白晨突然就发现男人的吻技怎么这么高?她又想到自己很容易的就答应了邵枫,就算是自己对他有所好感,可是她连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学习过!
“我发现我太好骗了。”白晨摸了摸有点发麻的双唇,无语说道。
邵枫的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挣扎,他将头侧到一边,还是轻轻说了一句,“我在赵婉晴的卦象上看到了不妥!”白晨闻言眼眸微微睁大,粉嫩的耳尖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为了验证邵枫话里的真假,白晨立刻伸手握住了邵枫带着凉意的手,如她所料,邵枫身后一直被束缚着的怨灵微微向邵枫的身体迈进了一点。
那一点并不明显,但却是是近了一分!
“你疯了!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进行占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白晨心里顿时升起了一团火,她生气的甩开邵枫的手,眼里仿若要喷火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因为她的怒气而回头的男人。
这是白晨前所未有的失态与愤怒!
原因只是因为面前这个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男人!
“既然你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还要我来担心做什么?我还辛苦的为你准备八卦符做什么?你还来招惹我做什么?”白晨的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重,却也一个个的击打在自己的心上。
白晨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人担心、为人难过、甚至是为人而……落泪!
邵枫的情况她清楚得很。现在的他是绝对不能去触摸玄门中的任何一种术法!那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运已经被诅咒带来的幽灵破坏了,本身无法再滋生新的气运,一旦施用玄术,天地法则作用在他的身上将没有任何屏障来保护他。
气运是一个人生来带着的先天之气,是天地法则赋予一个人的先天保护壁,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的气运。气运足的人一生顺风顺水、做什么事都能轻而易举的成功;而气运不足的人,就会波折丛生、一生坎坷不遂。
邵枫一生下来就受到了神龙堂仇人的诅咒,但是那个仇人很阴险,让神龙堂的人十五年中都没有发现邵枫身上的诅咒,连邵枫自己都毫无感觉。
直到邵枫十五岁那年突然晕倒,邵青云才发觉儿子的不对劲,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对邵枫进行诅咒的那个人已经死去,诅咒是以施术者的鲜血为引,引子都找不到了,又怎么能解除呢?
而就是在邵枫晕倒后,他身后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怨灵,常人无法靠近,否则就会受到他身上怨灵的阴煞之气影响,继而寿命锐减。
从那以后,邵枫本来温润和煦的性格慢慢的变成了如今这样对谁都不愿意亲近的样子。而知晓内情的人也都自觉的远离邵枫三米之外。
至此,邵枫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了孤独。
这一切的一切,白晨都知道!从她接触邵枫所感受到的情感、从李天佑无意之中的述说,邵枫的一点一点慢慢的渗透进了她的生活,怎么也驱赶不走。
或许自己就是因为其中的某些情感而对邵枫多了几分在意,又或许邵枫的清冷孤寂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又或许是邵枫无言的关怀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邵枫都是她所认定的人了。
可是,这个她认定的人明知道自己会生气、明知道自己不会希望他那么做,他还是做了!
白晨心里的愤怒、心痛可想而知。
邵枫定定的看着为他生气、为他失态的白晨,心里有了针扎一般的疼痛,这是五年前失去母亲以后再也没有的感觉。
“只有这一次!”邵枫轻轻拥住白晨,“我卜算不出你的吉凶、也卜算不出自己的吉凶,所以就只能去算赵婉晴。你若要遇到危险,首先就会与她有关。”
邵枫的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声音飘荡在了狭小的空间之中,“我担心你,我想早点看到你。”
白晨听到邵枫如此直白的话语,眼眶微微发红,逐渐溢出了点点湿意。
邵枫捧着白晨的脸,轻柔的动作如同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白晨颤抖的睫毛之上,不再是刚刚疾风骤雨般的肆掠夺取,而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呵护。
一颗晶莹的泪珠在邵枫的吻落下来的时候终于顺着眼角溢了出来。
邵枫的身体重重的震了震,带着怜爱的动作,舌尖一卷,泪珠已然消失。
“我答应你,在诅咒没有解开之前,我不会再进行任何占卜行为!”如同一个承诺,更像是一个誓言,这句话都被晨风吹散在了空气中。
原市一中八十年校庆是个格外浓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