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睁开眼,干松清爽的体感让少年低头看看身上睡衣,再瞅瞅熟悉的天花板,懊恼地喊了两声被妈妈敲门提示音量小点后,解锁手机第一栏消息是大崎的“醒了没?”
想也明白是大崎把自己扛回家,而美沙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发给他的地址,敦撇撇嘴,再一刷ins没几个人的关注列表里,往下滑便是张被打了码模糊信息的录取通知书。
「虽然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但是期待已久的学校。」时间是凌晨一点半,背景他都能认出来是美沙的碎花田园风床单。
在曝光的风波过了几个月后,评论里也渐趋只剩下常识发言,恭喜美沙酱、好厉害呀、我也想继续念书了这类信息也有,不过美沙并未回复。借着刚睡醒的冲动,他首次用小号在公开账号下发了一句恭喜,自然美沙也没动静,她鲜少回复评论,估计是因为和她聊天得收费。敦是清楚不过,潜移默化中他对美沙的行径早就有了一套解释,并将其合理化。
但逻辑再完美的闭环也得有人打破,闭眼后还浮现美沙昨夜的面容,生理反应来得快到他难以启齿。毕竟那是美沙,她坐在那儿仿佛等待谁献上祝贺蛋糕的柔和侧颜,笑的时候却还有难抹平的毛刺棱角,很难不联想到她脱下衣服后又是另一副面孔。追逐着性的快意,撒娇勾引的时刻正拼凑出他所认为的完整的美沙,与其说是喜欢那具身体,他更偏执于被肉欲操控而浑然天成的媚态。
好想和美沙做爱,好想和她见面。
他彻底变成了曾经青春期所鄙夷的,精虫上脑的男性。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后果,他飞快地发完「最近有空吗,什么时候见一面」附赠好几个可爱的emoji紧跟其后,再翻看她的ins账号,电光火石间才明白,他大概是除了美沙外第一个看到那封通知书的人。
巨大的卷土重来的后悔袭击了敦,头闷进枕头里咚咚地敲床,怎么就能会错美沙的意,还丢人地在她面前喝醉。再看大崎昨晚发的一通消息,他缠着美沙不松手的窘态让第叁者看去,简直是连环车祸现场。幸亏大崎还算有良心,没给他拍照留念,否则现下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几日缩头王八消除耻感。
稳住大热男偶像没成为王八的功臣非美沙莫属,她这次的消息回得够快,只间隔二十分钟,说了个工作日的白天有空。
仔细地比对经纪人发的日程表,漫过头顶的快乐倏然爆发,他嗷地喊了声太棒了,在床上坐起来高举双手,没意外撞到天花板。而痛觉已是其次,他嘶地倒吸凉气,赶紧编辑好文字再发过去。
「那这天去水族馆逛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