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湖朝堂都因为这事儿闹得风风雨雨,裴郅一行人整理行装,返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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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昕出嫁,国公府里少了个人,却和以往没什么大的相差。
裴珍和丞相府的楼三公子定下婚事,老夫人看了日子商量后将婚期定在初夏,宁茴一边忙着她的事儿,一边还要继续给她那一点儿没有存在感的妹妹裴悦相看,连着几日倒也充实。
开春后便一直都是晴朗天,晚间好难得飘了雨,转眼天亮又停住了。
宁茴一早起来晕乎乎的,待到收拾妥当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青丹看着她用完早膳就耷拉着头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一颗“慈母心”那是揪得发疼,她凑过去柔声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茴摆了摆头,瓮声道:“没事儿。”
青丹探手摸了摸她的额,温度尚好,没见发热,只是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儿。
“方大夫探亲回来了,要不奴婢还是叫他来看看?”
宁茴听说她要叫大夫忙站起身来,走到太阳下拎起墙角边的锄头,回道:“真没事儿,真没事儿。”
唉,就是因为没啥事儿,她现在才心空得慌。
挖两棵草,刨两朵花就好了。
宁茴想着给自己挖草刨花补充点儿能量,还没开始呢,榕春就笑眯眯地出现在院子门口,往里探头道:“少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说话呢。”
宁茴只得又放下自己的锄头,洗了洗手跟着榕春去了。
老夫人也没说别的事儿,只道过几日是老国公爷忌辰,叫她好生备着东西,别到时候搞出什么岔子来。
宁茴把需要的东西都一一记下,看她这么认真实在是顺心,裴老夫人少有大方地叫她留下来一起用午饭。
老夫人饭食用得早,但宁茴吃得慢,等回到西锦院洗漱一通,往漏刻上一瞧已然是午时末了。
她一向有睡午觉的习惯,窝在被子眯了小半个时辰,半梦半醒间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打着哈欠半天都没能睁开眼。
裴郅刚在侧屋沐浴出来,肩上披着件烟色大氅,他立在晃动来晃动去的珠帘旁边,见她懒洋洋地晕神,打哈欠时候眼角还挂着泪。
想是在被子里闷得久了,脸红红的,瞧着便觉得指尖痒乎得厉害,上手去捏捏才好。
他这般想着,面色柔缓,轻笑出声,“睡醒了?”
宁茴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歪着头,缓了许久总算是看清了人。
“裴郅?!”
这下是真清醒过来了,杏眸瞪得溜圆,瞅来瞅去确信不是做梦没认错人才高兴地丢开被子,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好看。
裴郅搂着她将人抱回了床上,捧着脸亲了亲,微凉的双唇触到她发烫的双颊上,叫她弯了弯眼,环着他的腰,脑袋搁在肩头上蹭了蹭,“你不是说还有好几天才会回来的吗?”
裴郅怕她着凉,扯过被子半包着人,修长的手指穿过黑亮的长发半扣着将她怀里轻摁了摁,下巴轻抵着额角,低着声儿回道:“天气好了,路要比雪天过去好走得多,自然就要快些。”
言罢,阗黑的眸子微动,视线下落了两分,他凑在耳边,道:“这么久不见,夫人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宁茴直起身,仰头去吻了吻他唇,回道:“有的啊。”
她停了停话,手指头微曲着,轻轻勾了勾他身后的一缕长发,环着脖子也凑到了他耳边去,小声道:“我可想你了。”
裴郅闻言眼中盛满了笑意,掌心紧贴着她的脸,低低道:“那可巧了,我也可想你了。”
第一百零四章
这话听来还是很叫人高兴的, 宁茴又紧挨着他, 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算来算去已有好几十天未见, 日里夜里是真想得慌,裴郅抱着人乱亲了一通,直到宁茴屏气推了推才停下来。
一会儿还得进宫上禀正事, 他现下却是不大想撒手,轻捏了捏她的脸,哄道:“待在屋里无聊, 下午与我一道去官署走走, 透透气也好。”
不待她反应, 又添了句, “待没了事, 再带你去瞧带回来的花草。”
宁茴刚开始还有些犹豫, 但听到后面那句话立马便点了头, 直道好。
裴郅在她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薄唇中轻逸出一声冷笑, 真是个没良心的, 全惦记着那些花花草去了。
宁茴捂着头, 瞪他道:“别揉了。”再揉下去就真成鸡窝了, 她那么漂亮的头发呀。
裴郅收回手, 不揉她脑袋了, 又改换成捏脸,再时不时给她顺顺刚才被揉的一团乱的头发。
顺毛顺得很舒服,她也不动来动去了, 半扑在他怀里,微阖着眼很是享受,像是窝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那只胖懒猫。
“世子,齐侍卫过来了。”青丹也不进来,只隔着珠帘禀报了一声。
宁茴偏头去瞧她,下一刻裴郅便开口叫她们进来伺候。
青苗取了木架子上搭着的衣裙过来,宁茴穿好月白面儿的绣鞋起身,刚伸手,原本坐着的人也站了起来,拉着她近了些,青苗递过来的斗篷便叫他接了过去。
他轻抖开将人罩了起来,手指飞快地系好带子,忍不住又抱着她亲了亲这才放人去梳妆台前绾发。
外间齐商等了小半刻钟,坐在春桃搬来的小板凳上叹气,“世子现在是越来越磨叽了。”
以前住在书房的时候,那多麻利啊,穿个衣服也就是眨眼间的事,男人,要的就是雷厉风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