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远带陈忆柳回了老宅,也只是明面上的走一下,更多是断了那些老亲戚的其他想法。
只是挑了一个产检的下午直接把她带了过来,没有吩咐什么,也没有嘱咐什么,一如他的风格,陈忆柳身上甚至还穿着运动服和拖鞋。
厅内,面容刻薄的妇人从上到下审视着陈忆柳,最终是摇摇头,“怀远啊,怎么挑了这么个女人?就算是想传宗接代也不至于这么随意吧。”
随后又盯着陈忆柳道:“你就是徐怀远的媳妇?”
陈忆柳点头。
“哦,我是他二伯母。”还想着摆谱。
陈忆柳听徐怀远提过一句,但是对方显然不愿意往下说,今天到这里,她也是找到了徐怀远当时不愿意往下说的理由。
熟悉的气息靠近,将她包裹,温热的大掌搭上她的肩膀。
“她是我认定的妻子。”
“认定的?”老妇人冷笑一声。
徐怀远却连看她都懒得看,蚂蚁对着大象耍态度,无人在意。
今天过来也只是带陈忆柳在徐家老宅的祖宗面前过一遭。
徐怀远脸色冰冷,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来这里已经快20分钟,呆够了。如果不是父母临终前让他答应以后结了婚一定遵祖训,他这剩下的大半辈子都不会来这个冰冷破落的地方。
于是不等其他徐家人出来,径直拉着陈忆柳离开了,这也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踏足徐家。
他恶心死这个地方了。
以至于孩子出生后,跟的都是陈忆柳的姓。
——
领证这件事,陈忆柳还是先斩后奏,她的父母不曾催婚,自然对这件事也毫无准备。
当她打电话通知时,母亲的惊呼声差点儿透过电波把她耳膜穿破。
“什么!领证?”
“年纪轻轻的领什么证,你不是说要等27岁之后再考虑吗?”
“怎么回事?”
一连珠炮弹似的质问怼的陈忆柳哑口无言,她喃喃道:“妈,我是想好了的——”
“结婚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是两个家庭的事,虽然说记名的父母,我们也算是了解过,但是两边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你们两个偷偷就把婚结了,这不合适呀!再说了,你难道真的想好和他携手一生了吗?我也不是说什么不好,主要是你这孩子——”陈母做了一辈子老师,就像是发现学生犯了错,一时间竟有些停不下来。
“不是,妈!”陈忆柳瞥了眼一旁的男人,她开的免提。“不是纪明……”
“什么!”陈母那边声音明显又提升个高八度,旁边还有男人不断的咳嗽声,看来陈父也在场。
“陈忆柳!你翅膀硬了啊,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妈我慢慢和你说啊……你别急……”
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在交谈,过了一会儿陈母勉强平静下情绪,显然那边是被老伴劝的平缓了些。
“好,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