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道,还是钱叔厉害。”
“你是见沈福海,还是那沈福爱?沈福海就在那边……喂,你们几个悠着点,闹出人命我也没法管。”
顺着钱叔声音看去,宜悠只见牢房中几人,正在对一团肉拳打脚踢。
“劳烦钱叔,可否将那他身上最破烂的那件衣裳给我。”
钱叔听她是夫人派来的,本就让着三分,如今又见她态度恭敬,自无不应之礼。
“你们几个,把他外面褂子扔出来。”
宜悠接过,捏住一角,看那几乎不见原样的外褂。穿过阴暗的走廊,她扫了沈福海一眼,昨天还一副族长派头,仅在牢内呆一天,他便成了一幅沈老太太都忍不住来的猪头样。
“钱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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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且饥饿的等待中,沈福爱绝望中出现了幻觉。听到门大开的声音,她痴痴的望过去。
“娘来救我了?”
“沈老夫人被挡在外面。”
截然不同的声音,令她骤然清醒。
“怎么是你这毒妇!”
宜悠自是听得一清二楚,话在耳边打转,而后直接溜走,不留任何痕迹。对不在乎的人,她向来不会过多在乎。
“沈大小姐别来无恙,说起来,你这一辈子比我娘要幸运许多。”
“那个毒妇,是她活该。”
“真是个好命的人,如果没有沈福海,你能一直好命下去。”
“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害了你?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清楚?如果未有当年之事,我能凭空捏造?若不是沈福海藏起那元帕与药包,能被我抓到把柄?
沈家人多嘴杂,你能藏十年,谁能保证下一个十年不会被发现。沈福海那般作为,族内早有看他不服之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早晚此事会被曝光。”
沈福爱疲惫的坐在地上,脑海中全是她方才说过的话。
“如何沦落到这死牢,难不成你还不清楚?是沈福海说,当初是你不知廉耻,引、诱、于、他!”
字字掷地有声,在密闭的死牢中回旋,打在沈福爱心头。昏迷前那句话,一直是她的噩梦。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带她来县城散心的二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她推落于这死亡的深渊。
“我要见娘,我要问问二哥为何如此对我,当年……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