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祥里外不是人,终于怒发冲冠:“娘,这可是好东西,你没看二丫都为它跟我红脸了!”
“呵呵。”
宜悠直接被气笑了,她费尽心思藏着掖着的秘密,就这么暴露在全村人面前。沈福祥他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同时她又纳闷,她走之前已经雇人在白石头周围筑高墙,沈福祥是如何拿到石头。等等,当时她把一把钥匙交给相熟的周屠夫,以备不时之需。周屠夫为人耿直,虎子没坏心眼,她自是信得过。
最近一次赶集时,莲莲那仇恨的目光映入眼帘。如果是她,拿到钥匙应该不难。千算万算,终归是百密一疏。
“几块石头罢了,山上多的是,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沈家族人怀疑的目光投来,穆然忙挪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宜悠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与其让沈福祥进一步揭穿,不如她做个顺水人情。
“顾忌着大家的习惯,我也没好意思开口。那石头煮水时放进去一点,水开了会带点甜味。不过如果放多了,锅没三天快就会起垢。而且我找郎中看过,放太多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喝多了骨头会松。”
她一派坦然,自是没人怀疑,众人点头应下,老太太这边却是戳了马蜂窝。
一巴掌扇向沈福祥的脸,她一口浓痰直接涂上去:“我就知道,老四你没了媳妇心里不舒坦,所以就变着法的报复在我这老婆子身上。”
“娘,我没……肉,争不系那压识。”
沈福祥刚鼓起的勇气再次偃旗息鼓,颓废的进门,他洗把脸,坐在门框上愣愣的看着宜悠出神。他这幅模样,不仅宜悠看着难受,沈家众男丁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孝顺是一回事,新族长这不就做得很好。可要是孝顺的连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都忘了,那可就真不是一回事。
“嫂子,你先冷静下,咱们人都在这,也商量商量福海的事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沈福江也站出来:“娘,一笔写不出两个沈,我不会不管二弟。”
老太太还想开口,程氏却拉住她。境况已是这般,春生还小,程家她又回不去,如今她却是不得不低头。
“二叔公,我们娘仨可都指望你。”
沈福江明白,他活得越好,嫡母越寝食难安,爹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死者为大,庶子继承族长之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为了儿孙他也得做到滴水不漏。
“二弟原先不是选好了祖坟,我走一趟,把他埋在那里吧。”
二叔公心下满意,嘴上却不答应:“祖坟怎么埋,都有族规定制。原先那块坟地已是不合适,我看在西边另择一块,给他好好修葺。”
老太太还想再跳,却被程氏死死抓住,在她耳边小声念叨:春生。
云林村就春生一个人书念得好,忍几年没关系。只要春生有了功名,沈家的一切还轮不到那庶子生的!
眼见众人要达成一致,一直默不作声的穆然清清嗓子,看向满脸肉疼的抓着白石的宜悠。
“小老儿还未恭喜穆大人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