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凑过来:“宜悠,我竟不知你这般富庶,这一件怎么也得几百上千的银子吧?”
宜悠眼睛越来越亮:“你竟是打趣我,主簿夫人也说过,我只是个小小的商户女,家里还只是做苦力卖包子的,便是把我卖给人牙子,也换不回这古董花瓶。”
“谁舍得卖了你,你说那对牡丹花瓶莫非是成了精,怎么凭空就消失了?”
“许是成了精,附在尹妈妈身上,她才这般的胡言乱语。”
既然尹氏摆明了置她于死地,那宜悠也不再客气。左右过完这个年,他们就得滚回京城,这会她得尽全力保下自己。
尹妈妈放下帕子:“老奴从不说虚话。”
“那就请铁夫人回忆下当日的情况,就是我文定那日。”
铁夫人迷糊的自唐三彩边移开眼:“你文定?不是尹妈妈硬要拉你给人做小,然后你怎么都不答应,她气呼呼的走掉?难道那之后还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的事?”
在云州铁神仙是绝对可信之人,连带其妻铁夫人也被半神化。毕竟神仙枕边伺候的人,哪会是寻常之辈。
宜悠知事情到此已解决一半:“我也不知,那日我坐县衙轿子回四合院,中途并未见过闲杂人等。”
铁夫人恍然大悟:“这不就对了,要我说做小哪有做大好,便是不富贵也图个自在。”
两人一搭一唱,直把尹妈妈堵得说不出话。尹氏坐会上首,朝主簿夫人使个眼色,后者忙激愤的站起来:“没想到,铁神仙的夫人也会这般心口雌黄。”
铁夫人恼了:“你浑说什么,我信口雌黄,怎么不说你满嘴里没一句实话?”
主簿夫人走到中间:“谁不知铁先生要跟随大人来云州,云县那边的官学,下一任山长便从铁家两位公子里面出。为了这事,你便随意颠倒黑白。”
章氏朝另一位主簿夫人呶呶嘴,稍显瘦削的夫人忙站起来:“新任山长自是有才者居之,铁家哥儿通读经史子集,在一番考校中对答如流。古话还说举贤不避亲,他凭什么当不得山长?”
铁夫人也来了底气,她的儿子那可是真才实学。夫婿不想出仕,她自然盼着两个孩子能过的更好。
“你,考校官皆是熟识之人,谁好谁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宜悠更乐:“按你这说法,但凡是不和你心意的,便是不公允。铁家两位公子有无真才实学,云州人心里都清楚。主簿夫人,你先污蔑我之婚事,如今又将才高八斗的铁公子说成不学无术之人。”
主簿夫人往后退一步:“我说的全是事实。”
“究竟是否是事实,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既然你嘴里没一句实话,想必这唐三彩之事也是为污蔑我而有意为之。毕竟旁人都看得真切,是我将一对牡丹花瓶放进里面,缘何只有你一人矢口否认?”
“没有,我亲眼所见,你装的是唐三彩!是你心胸狭隘,试图诅咒大人和夫人。”
饶了这么大个圈子,宜悠等得便是这一刻。刚才她用两件事扰乱主簿夫人的心神,如今她心思杂乱,自然顺着她说下去。
“哦,若我未曾记错,方才你说箱子是各家封好后放入。”
主簿夫人变了脸色,百无聊赖坐在上面喝茶看戏的尹氏脸色一阴:这蠢货。对吴妈妈是个眼色,手指比划两下,后者忙意会的退下。
而后她站起来:“穆夫人你这意思,是府中下人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