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走不出去,咱们聊聊天,等他们那帮人被收拾完之后,咱们再动手。”白小怜笑眯眯的。
“老大,你不是看上那个阮修宜了吗,怎么,你就不担心他出事?”沈晓二噌的挨着白小怜坐下,八卦道。
“出不出事都没关系,只要给我留下尸体就好。”白小怜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不相关之人,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吴忠静静看着白小怜目光莫名,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此女真是让人看不透,每当你觉得能看清她时,马上就会带给你新一波的惊异;当你震惊于她的实力时,而后很快发现这不过只是小部分而已,她根本未尽全力。
“老吴,来,坐这!”白小怜拍拍旁边的空地。
吴忠一僵,不自在地收回视线,坐过去。
“跟我说说,灵丘是怎样一个人?”白小怜话音刚落,吴忠猛然抬头目光惊异,老大都知道了,“我……我……没有……”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相信你!”白小怜摆摆手,面上一片坦然柔和。
她目光清澈,眉眼坦荡,额间的水晶明亮似骄阳,温暖光明,不知为何,吴忠一下子便安了心,他也相信老大。
这几人确实是灵丘故意安排在白小怜身边的,但她却只对吴忠下了功夫,以延寿丹为诱饵,让他伺机杀了白小怜。
听完吴忠的讲述,沈晓二简直难以置信,“吴大哥,你居然相信她的鬼话,延寿丹啊,那可是延寿丹,何等珍贵的丹药,她手里怎么会有,你脑子坏掉了吧!”延寿丹那可比极品道器还要贵重稀有,即便是炼丹大宗师都未必炼得出来,何况丹阳真人只不过是高级炼丹师,灵丘更不必说了,人家正牌未来道侣还在呢,她算什么东西。
沈晓二越想越觉得吴忠脑抽,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吴大哥,你这么聪明个人,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你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修士,你都活了……”200多年,后面的几个字还未出口,就被程怡抬肘猛击了下。
“嗷——好痛!”他愤怒又委屈地看向程怡,“干嘛打我!”
这人脑袋真是不开窍,程怡瞪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烦,“你这人真聒噪,少说两句不行!”
“……”唔,好桑心,被嫌弃了!沈晓二抱头闷不作声。
气氛一时静默,而就在这时白小怜开口了,戳破了众人遮遮掩掩的气球,“老吴有200多岁了吧,难怪!”
“老大……你……”嘴真快!程怡、钱俞无语凝噎。
沈晓二莫名其妙:“怎么啦?”
吴忠:“……呵呵!”
吴忠是真的着急,230岁了,眼瞅着元寿将近,修为却停在筑基初期不动地。都说修士筑基有300年元寿,可谁能满打满算正好活到300岁啊,平常老百姓也说百岁寿命,可勉强活到80岁都算是长寿了!
这人一急,就慌,一慌就容易做糊涂事!明知道灵丘瞎掰骗他,他还是自欺欺人,可是能怎么办呢?起码还有个希望!
吴忠眼中有着深深的落寞,眉角处的皱纹仿似也更多了些,整个人像是垂暮老头,没有生气。
众人都默默不做声,转过视线,粉饰太平。
当然,众人里不包括白小怜,她最喜欢戳人痛脚了!
“为什么不能说?不说你就不是200多岁元寿将近吗?”白小怜十分不理解吴忠的心态,低身仰头看他,眉眼澄澈,澄澈到残酷,“你在干什么?装可怜博人同情吗?”这话宛如一把刀瞬间插入吴忠的心脏。
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白小怜目光不动,与他直直相对,“同情有什么用?是能帮你提升修为啊,还是帮你抢夺延寿丹?你为什么不去正视它,面对它?衰老又如何,衰老就是你昏头干糊涂事的理由吗?”
白小怜起身,立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青白衣袂纷飞,仿若乘风而去,连声音都是淡淡的,毫无起伏:“正是因为衰老,正是因为穷途末路,才更应该沉静心神,什么都可以乱,唯独心不能乱!只要够坚定,勇往直前,即便死去又何妨,假若有缘,二十年后还可继续探寻仙道!”
闻言,吴忠嘴唇翕动,但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将头埋在双膝,肩膀不停地颤动。
其他三人看看白小怜,再看看他,俱是手足无措。
白小怜也转过头,有心安慰几句,开导他,但最终没说什么。
有些事,外人根本帮不了,只能靠自己。
半晌的静默无言之后,众人继续赶路,吴忠一路上神情都有些呆滞,但好在精神不错,众人也就放了心。
程怡看看吴忠,又看看白小怜,悄悄蹭到她身边,扯扯她的袖子,传音:“老大,你为何要说那些话啊,好伤人的!”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白小怜反问。
“很对!”程怡头点得很坚定,而后又迟疑,“其实老大可以委婉点的。”
“唉!”白小怜叹了口气,“脓包要挑开才能痊愈,他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闻言,程怡眼睛亮晶晶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小怜,“老大,你真好,这么关心我们!”
关心?白小怜有点想笑,确实有关心的成分,但更多的是防备。她不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心思不定甚至糊涂的人,她要的是绝对稳定的后方。
所以,吴忠必须清醒过来,明明白白地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许寡淡,但是收服人心是必要的
第51章 家传至宝
很快,凌静若等人就遭到了报应,自相残杀,心绪失控,短短半个时辰,就死了一半,剩下的人也是身受重伤。
阮修宜伤得最轻,几人中间他修为最高,斗法经验也最丰富,却因着对手是同门师弟,因着顾忌,受了些轻伤。
而剩下的凌静若,陈蔷、成天涯、付达等人简直可以说是死里逃生,都快成血人了!
吃下丹药,阮修宜给伤情最重的凌静若疗伤,她都动不了了,却还是用尽全力给他扯出了个笑容,“谢……谢……师兄!”
师兄给她疗伤啊!凌静若恨不得伤得再重一些,这样她是不是也可以倒在师兄怀里了?
阮修宜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移,有些厌恶凌静若身上的血迹,他一边给她疗伤,一边看着死伤的师弟妹,脑海里突然回想起白小怜离开时,眼中那明晃晃的嘲讽。
就是因着那嘲讽,他情绪不知怎的突然拧了劲,没有为她说话,现在想来,她是不是已经预见了如此惨况!
心上一阵烦乱,阮修宜将那张明媚而嘲讽的容颜踢出脑海,专心给凌静若疗伤。
这边伤亡惨重,白小怜那边却是风平浪静。